“幸好只有一个贺拓,要多几个那真是‘额滴个神’。”龙王专心致志地幽一句默,随口道,“我们怕他不适应,让你财叔暗中盯着,以防乱七八糟的东西接近他。”
“他醒了?”
“永灵真君的药神打算让他昏迷半个月,据说这样符合人类大脑的记忆周期,长了会怀念,短了不够忘记。这段时间我们会让他做些风景啊、学习啊、工作啊之类的梦,说起来,他算是第一个劳动了五百神王的凡人!”
“嘿,我家贺拓福气好福气好!”红岩笑得一身绒毛乱颤。
痘二哥哥心细,征询细节:“贺拓现在是大阴体质,不适合待在不干净的地方,他不能住医院,也不能回锦大吧?学校旁边的大坟包上很有些游魂,正常人还没什么——既然他的体质比杨金云还阴……”
龙王点头,又对兰花太子说:“他现在就躺你们省厅招待所,跟杨金云一间房。杨金云虽然不是通灵体质,这方面还有些眼色。你财叔就扮作武警医院的医生——哦,是你蓝华蓝队长的铁哥儿们,每天给贺拓换营养液和安排梦境。”
“半个月以后他醒来要怎么办?谁来教他适应阴性体质?”
“你找个理由绊住他,一百天他就能恢复了。”
“‘恢复了’是什么意思?”
没人理会“为什么”宝宝。
龙王批改完作业,把红岩揣怀里回锦大当王教授。龙母理了理云鬓,忽然尖叫一声“哎呀快迟到了”然后不见了。兰花太子挠头。
“难道大阴大阳还能随便乱转?这都什么人啊?”
“很好玩,很过瘾!”痘二哥哥嘬牙花子。
粉嘟嘟的蓝华小柯南一屁股坐下,黑眼珠骨碌碌转得机灵:“红岩不是喜欢变态玩意的人,阿爹更是规矩仔细,贺拓这么特殊他们不好奇?还有阿嫫,居然没先去八给桃花三姐妹,是不是很反常啊?痘子,痘——哎,人呢?痘——子!”
正揪着同学借作业抄的王豆豆挖了挖耳朵。
杨金云送走医生,回到床边照例喊一句:“贺拓,又是新的一天了!”
虽然是夏天,床上又成天躺着个人,但可能两人都是阴性体质的缘故,屋里清清冷冷透着寒意,与窗外闷热的六月天仿佛隔了一季。杨金云简单收拾下打算出去吃早餐,电话响了。
“云哥?”
“小漾?这么早打电话,要请我吃早餐?”
“想请你帮个忙。”
罗统漾开门见山求帮忙,让杨金云有些吃惊。虽然杨金云不确切明白罗统漾对罗家的意义,但他知道这位小罗先生是罗家的至宝,被捧到一个让外人匪夷所思的地位,难得他没持宠生娇,为人还算灵透懂事,虽有点商人之家的圆滑,但他的骄傲也是骨子里带着的——什么事情会让他舍了体面连客套寒暄都不假装一下?
电话那头没得到回应,急了:“云哥,云哥?”
“我在,你长话短说。”
“听说贺拓在帮警察查案,他手机一直关机,你能不能帮我找下他?”
“你找他做什么?”
“有事。”罗统漾不敢多说。那天被活佛撵出寺庙,晨风一吹他忽然意识到,活佛说的人,应该是贺拓,可他内心里十分抵触这个想法。“你关心的人正遭受劫难”,贺拓应的什么劫,会不会危及生命?最关键的,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劫数,那劫数化解后呢?难道两人又将桥归桥路归路?他不甘心地把所有人联系一遍,除了一高中女同学生孩子难产疼到最好又去补一刀外,其他人连感冒都没一个。
是他不是他?
杨金云看眼床上那个石雕般的人,对着电话:“好吧,我给你打听打听。”
他挂了电话出门,才拉开门就一怔,二世祖罗统漾垮着肩靠在门框上。
“小漾?”杨金云飞快拔出房卡,门无声关上。
“云哥,请你一定帮我找到贺拓。”
罗统漾面色憔悴眼神却异常狂热,杨金云心里直发憷,不敢与他对视。
“他骗了你的钱?”
罗统漾笑出一种凄厉的美:“他是那种人吗?”
杨金云转开脸:“我来这边是搞合作,也不好打听人家的内务,我尽量吧!你住哪儿?我今天要跟他们出外勤,问到后电话你。”
杨金云心虚不敢在门外多站,大步流星往电梯赶。罗统漾跟后面,几次欲言,最后只能无声叹息。
电梯正好上来,里面的人看见杨金云很高兴:“杨队,正好碰上你。医生下午不能过来,这两瓶能量你直接给贺老师换上,你今天不出去吧?”
杨金云还在咬唇,罗统漾已伸手接过瓶子;“谢谢,给我吧!”
“你是——”
“贺老师的家属。”
没心思也不可能去早餐了,回到房间,杨金云“砰”一脚踢上门,先开骂:“‘贺老师的家属’,真是商人一张嘴,随口就吐出朵花来。你放下瓶子马上离开,这事警方会处理,你个老百姓不该知道的就别好奇。小漾,云哥这是为你好,老实做你的生意去,少管东管西。”
“他为什么……”贺拓抱着瓶子远远站着,竟真的不敢靠前好奇。
杨金云脸色放缓:“小漾,中国国情,你海龟不明白。好了,瓶子放下,你马上离开。”
“我不明白什么?”罗统漾忽然大吼,“贺拓是犯了法还是被囚禁了?你们给他输的什么?他就这样协助警方查案?你们、你们是不是在用他做人体试验?”
罗统漾把瓶子砸向杨金云,然后冲过去要拔贺拓的输液管。杨金云吓着了,顾不得躲避暗器,纵身一跃把罗统漾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