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不是等急了?”她走上前盈盈朝人福身,温柔之余又带些俏皮,“若是陛下饿着,那就是妾身的罪过了。”
“给陛下请安。”
听到姜雪漪的声音,沈璋寒终于将书卷放下来,抬眼看向她。
“朕原以为你是睡不醒,谁知是梳妆久了,”他直起身子,将书顺手搁在一旁,走到了桌前,“过来,让朕瞧瞧。”
姜雪漪乖觉地起身坐到他跟前,美人如斯,烛光下的眉眼更添柔和,格外楚楚动人。
她平素不喜穿艳色的衣衫,也不爱用金银首饰,若无重大场合,即便是见他,也总是天然去雕饰的清灵模样。
便是这样出尘淡雅,才愈发衬得她仙姿佚貌,不争不抢。
沈璋寒轻抚着她的脸颊,指尖传来温暖细腻的触感:“常言道女为悦己者容,潋潋是不是?”
问这话的时候,他漆黑的眸子格外幽深,带着姜雪漪看不懂的情绪。一时间,即便是聪慧如她,也猜不到陛下想听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姜雪漪身子往前凑,将一张闭月羞花的脸近近的放在陛下跟前,弯眸问:“潋潋好看吗?”
沈璋寒不动,任由她大着胆子上前来:“姜氏嫡女名满长安,姿容胜雪,自然是美的。”
“说别人做什么,妾身要听陛下自己说,”她温言软语,鼻尖几乎蹭到陛下的鼻尖,语气带上丝不易察觉的娇嗔,“比之之前如何?”
沈璋寒轻笑一声,指尖抵着她洁白的额头将她推远了些:“越发大胆。”
“嗯,”他沉吟半晌,似笑非笑的,“虽瞧着素净,确实细细打扮了的,可见古话是真的。”
姜雪漪重新在位置上在坐好,柔声:“陛下既然知道,还刻意多嘴问一次,便是心眼坏了。”
说罢,她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
其实她知道陛下从来不信她说的那些舌灿莲花的好听话,可她也知道,纵使陛下不信,也不妨碍他喜欢听。
沈璋寒笑而不语,愉悦地拍了两下手。林威赶忙从外头进来为他们布菜,姜雪漪才动起筷子来。
“妾身瞧着这菜式不像长安常有的,”她温声问,“是行宫的厨子特意做的吗?”
“你是会享受的,”沈璋寒淡笑,“行宫的厨子有好几位,有长安来的御厨,也有从江南请来的名家。知道你心向往,朕今晚让江南的厨子做了一桌子江南风味,让你尝个新鲜。”
姜雪漪属实是没想到陛下今晚叫她来会是为了这个,不禁怔了片刻,红唇轻抿,“妾身不过从前随口一提,陛下便记在心上了吗。”
沈璋寒垂眼瞧她:“朕多疼你些反是错了?”
她眸光盈盈,微微偏头过去,轻声道:“陛下这样用心,妾身觉得意外。”
其实她既觉得意外,也觉得不意外,因为陛下就是这样的一个男子。
有兴致的时候能比谁都知道怎么该宠着一个女人,薄情的时候也比谁都要狠心,皆在帝王一念之间罢了。
就像如今宫里的娘娘们,哪个曾经没有得宠过又淡下来,便知一切都是镜花水月,须得平常心对待才好。
沈璋寒夹起一筷子送到姜雪漪碗里:“龙井虾仁,比旁的江南菜好入口些,试试。”
姜雪漪吃相很文雅,小口小口的将一筷子虾仁吃下,清甜的茶香在口腔四溢开:“是好滋味,妾身多谢陛下体贴。”
“陛下可有最喜欢的菜式吗?”
沈璋寒笑而不语,下巴稍稍一抬,尽头指着一道西湖醋鱼。
姜雪漪会意,伸出筷子夹过去:“是这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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