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承言摇了摇头:“保险起见还是先把证据牢牢握在自己手里的好。”
“起码现在有了眉目,”suv被启动,发动机发出轻微的声响,简承言捏着方向盘开上车道,“我们还是守株待兔的好。”
筑能创立至今也有二十多年,今年来才开始承包一些大型的建筑项目,也开始忙着考虑上市。从去年八月份姜瑞文背锅入狱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小半年的时间,但拖欠的款项一直没有结清,屁股也始终没有擦干净,可见这个篓子捅得有多大。
“简承言。”姜柯源撑着下巴,看着窗外一间间略过的仓库,“办案子怎么这么难?我现在感觉我头都要想秃了。”
“那就先别想了。”路上几乎没有车,简承言放心地转头,目光在身边那人身上多停留了几秒,“把它放心地交给我就好。”
【作者有话说】
案件正在逐渐浮出水面~(我在说什么?)这又不是刑侦文略……
旧稻草人
心头的这桩大事如今已经了却了大半,姜柯源自以为这桩案件马上就要全然浮出水面,连上班的时候都多了几分轻快的干劲儿。
中午十二点,第二批学生下课吃饭的时间,姜柯源收了东西,走出研究院的时候迎面撞上了刚下实践课的一批学生。
虽然厚着脸皮听着学生一口一个姜老师地叫他,但实际上姜柯源平时根本不给这些学生上课。
不给学生上课,再加上他随和的性格,自然也会在学生眼中多出几分容易亲近的感觉来。此刻在研究院门口迎面撞上,清澈愚蠢的大学生们一口一个姜老师,自然而然地围了上来,叽叽喳喳讨论着今天午饭吃些什么。
衡州大学的食堂不错,但这些学生在学校里住了两年,大大小小的店,合口味的不合口味的都已经尝过一遍,翻不出什么花样来,此刻纠结着,反倒开始拿姜柯源做参考。
“姜老师,你今天准备吃什么?”
不知道哪个“胆大包天”的最先问了一嘴,身边那一群玩得好的,也都顺势凑了过来。
姜柯源本来就选择困难,捏了捏口袋里的手机:“我也没想好,应该去教室食堂随便吃点吧。”
教室食堂花样更少,每周每天固定菜色,家常口味,清淡得不行。
二十多岁的年纪,年轻人都爱吃点重口味的,从姜柯源这里找不到参考,转身和他道过别,七嘴八舌地朝着校门口去了。
耳根子清静了一番,姜柯源也乐得清闲,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慢慢悠悠地晃去教室食堂觅食。
手掌上的伤口还没恢复好,有时候一个不注意,动起来牵扯到伤口,依旧是疼的厉害。年纪大了,姜柯源没有以前那股作死的勇气,乖乖选了两荤一素,端着餐盘躲到落地窗边,伴着透过嫩叶洒进来的阳光,夹了棵菜心不紧不慢地嚼着。
衡州的菜偏甜口,不管是杜霖平时在家做,还是简承言“大发慈悲”下厨给他做饭,都会放点白糖,尤其是青菜这种本身口味偏苦的蔬菜,更会放糖来提鲜。
不过今天学校这份大锅菜没炒好,鲜甜味不够,多了一点点苦。
不多不少,给个七分吧。姜大美食家在心里点评道。
楼下学生三三两两地经过,一切都和平常没有区别。
姜柯源看了一会儿,低头打开手机,边吃饭边随意刷着。
“姜老师,姜老师!”突然有人从一边的楼梯跑了上来,大声叫着他的名字。
姜柯源一开始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以为在叫别的老师,抬头盯着那人看了看,又略带迷茫地环视了一圈四周。
没有人回应,好像今天这里只有他一个姓姜的……
“姜老师!”那人跑到他桌边,呼哧呼哧喘着气,“出事了……”
“什么?”姜柯源还没反应过来,满脑子想的都是他身上能出什么事儿,手里的筷子都没舍得放下,还当是这人找错了人。
那人缓过了几口气,说话像连珠炮一样又快,信息量又大:“校门口来了一群工人,他们说你父亲贪了他们一年的工资,吵着闹着要进学校来找你。”
“啊?”想过对方躲在暗处,就一定会出阴的,但姜柯源怎么也没想到这群人会舞到学校门口来,丢了筷子,急急忙忙跟着那人要往外走,“在哪个校门口?”
“哪个门口都有。”那人刚要转身,一眼瞥到餐桌上的手机,又反手指了指餐桌,姿势奇怪,“姜老师,手机!”
一群穿着满是尘土的工作服的工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自制的硬纸板,歪歪扭扭地写着“欠债”,“还钱”等字样,把衡州大学南大门围得水泄不通。
姜柯源跟着行政人员急急忙忙赶到校门口的时候,保安正在费力地维持秩序,南大门可供学生通行的识别口堵了一堆学生。
那群工人举着手里的纸板,一个比一个声音大。
“姜瑞文他贪了这么大一笔钱,我们辛辛苦苦干了一整年,一分钱都拿不到手,他儿子还在大学里面做老师,吃国家发的粮?”
“对!贪污犯的儿子怎么还能在这里工作?”
“我们吃了没文化的亏,只能在工地做苦力,你们倒让贪污犯的儿子在大学里坐办公室!也不怕带坏了学生!”……
“姜老师。”安保处全员出动,安保主任站在南大门边上,手里拿着的对讲机里一直在通着话。看见姜柯源来了,他也跟着一道走了过来,“他们要求见你,但是现在这个局面,你一定不能出面。”
姜柯源点了点头,又摇摇头:“可是我如果不出面,他们不肯走,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