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下接通按键。
“儿子,你们座位在哪里呀?”宁优带着笑意,听筒传来车轮碾过减速带的声音。
“你们到了?”陈弛让看了眼时间,“这么早。”
“快了。”宁优说,“你爸激动嘛,这辈子第一次给孩子送花。”
下一秒传来他爸满不在乎的抗议:“什么激动?什么第一次?是你非要来送的,别搭上我。”
陈弛让:“……”
他嗤笑一声,目光半转,看向离主席台较远的看台。那里坐着家长和几道嫩绿色的身影,牌匾上写着家长休息区。
“你一会儿从操场的东门进来,我在右边看台的休息区等你们。”
陈弛让挂断电话,也没了继续打游戏的欲望。意味阑珊地听着优秀毕业生代表的发言,他靠在坚硬椅子的后背上,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女朋友一会儿要给你送花?”
林景安指了指自己:“你问我吗?”
“这里还有其他人?”
“你以前可从不关心我女朋友的事。”
陈弛让面无表情:“我是关心你一会儿没人送花,趁着时间还早,让我妈再去买一束。”
“……”林景安皮笑肉不笑,“珊珊睡醒了就来,谢谢您啊。”
陈弛让不置可否。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志愿者服的同学给帮忙分发矿泉水。
陈弛让拧开瓶盖,顿了顿,慢悠悠地问道:“你女友那个室友,以前带眼镜吗?”
这话着实有些跳跃,林景安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你说温迎?”
“嗯。”
“你居然记住人家名字了?”
“我记住一个人的名字很难吗?”
“……”
好像也是。
但林景安琢磨了一下他刚才的问话,还是觉得破天荒:“你居然记住人家的长相?”
“……”
陈弛让顿时有点烦躁。
看着队长的脸色变得不好后,林景安终于结束了他的调侃,好笑地回了问题:“不带吧,我不太记得了。”
又说:“可能偶尔带。”
“现在的眼镜属于装饰品了,女生会随着服装、场合和妆容决定自己带不带,珊珊就这样。”
“归根结底还是你了解得太少了。多看看这个世界吧,陈大少爷。”
陈弛让:“…………”
他忽然无比后悔问了老妈子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