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主意了,所有觊觎沈映鱼的人都该死的。
沈映鱼是他的。
荣昌听此言,心中大?骇,连呼吸都屏住了。
没有想到?绑他的竟是苏忱霁。
他想起?那日的惊鸿一瞥,颜色昳丽的少年温和斯文,看起?来应该是极其好?相处的。
且在晋中传言中苏忱霁礼贤下士,为人清廉有礼,他无法将那些?评价和眼前的人融为一体。
“不、不不不!奴卑贱低微,不敢当?大?人的爹。”荣昌忍着浑身的疼,也不敢将自己的身子胡乱摆,慌慌张张地磕头。
“不敢?还是不想?”他复问?道,手中执着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到?一把?匕首。
匕首抵在荣昌的眉骨上,刀刃光汵汵地发亮。
荣昌本能地察觉危险,虽然他确实想过,但直觉告诉他,绝对不能让面前的人知道。
“不想的,不想的,都是赵玉郡主威胁的奴,若不是她,奴绝非不会腆着脸来,求大?人饶命。”荣昌慌乱地说着。
苏忱霁冷漠睨视求饶的人,面上露出苦色和纠结。
杀了人死后是要?下地狱的,他不想离沈映鱼太远,但他忍不住想要?亲手杀了这些?觊觎她的人。
刀刃陷下去,眉骨吃痛,上争先恐后地冒出血珠。
荣昌微怔,随后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
他是真的要?杀自己。
电光火石之间,那日所见的场景涌进了荣昌的脑海。
鬼使神差间,他哆嗦着开口?:“大?人饶命,奴……奴可以为大?人做任何的事,但求大?人饶命。”
“任何事?”苏忱霁上扬着眼尾,神色带着欲犹未尽的艳色。
察觉刀刃移开,荣昌重重地点头。
苏忱霁觑他想活命的模样,将头微偏,眼底荡出斯文温润的笑,站起?身弃掉手中的刀,居高临下地俯瞰他。
“劳烦荣公子回原主身边了。”
轻飘飘的话?宛如凛冬里的风,雪山消融的雪水,冷泠泠地冻人。
荣昌却?敢大?口?喘气了,因为他能活了。
待到?金乌坠落,黄昏缓至,暮色四合。
苏忱霁推开院子的大?门,平素家中也无事做,采露正?坐在院子里整理线团子,给沈映鱼准备好?方便直接纳鞋垫。
“夫人呢?”苏忱霁环顾四周没有看见想看的人,行到?采露的面前问?她。
采露抬头见他两眼泛红,脚下虚浮,猜想又?在外面喝多了。
主子也真是的,明明不善饮酒却?总爱饮酒。
嗳,夫人也是。
这两人真是……
一时间采露贫瘠的脑子想不出形容词,最后想起?前不久学的词,觉得好?像能用上。
天生一对。
心中感叹几句,采露边理着线团子边道:“今日有位刘翠莲夫人来寻夫人,两人小?酌了几杯,送别刘夫人后,夫人眼下这会儿正?在里头休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