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简直可以说是惊愕,整个人都怔住了。
我拽着他的领带把他拽到我的面前,仗着我是梦境的主人,对着他“发号施令”:“你,你把衣服给我脱了。”
梁砚挑了一下眉:“你要我脱衣服?”
“混蛋东西。”我骂道,“天天让我给你扒衣服,你自己扒一回怎么了?”
“……”梁砚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笑,“你——”
我就知道这混蛋在梦里也说不出什么好话。
不管如何,我都不想在我主控的梦里伤心,更何况是像今天这样如此逼真的梦里。
我捧住梁砚的脸,我喃喃地说道:“你真是一个该死的混蛋,你让我……”
很伤心。
后面的话我怎么样都说不出来。
但我还是想在梦里吻一下他。
爱人之间的吻我们从来都没有做过。他没有吻过我,我也没有吻过他。
我喜欢他这么多年,我还是,想要吻一下他。
哪怕在梦里,让我自欺欺人片刻。
但我还是没有吻下去。
我感受到梁砚急促的呼吸,他好像很紧张,但我还是在这近在咫尺的距离里,停住了。
自欺欺人的事情我果然还是做不到。
哪怕是在梦里。
哪怕眼前的梁砚不是梁砚。
我的手垂落下去。
我对梦里的梁砚说:“算了。”
我喃喃自语:“你骗我,几把猫都比你可爱。”
我推了他一下,指责道:“而且你一点也不听话。几把猫可以自己和塑料袋玩,你还要我哄。”
“……”
我倒头就睡。
真是奇怪,睡了一天了还是这么累,都怪梁砚把我折磨成这样。
临睡前有蚊子在耳朵边嗡嗡作响,奇怪的是蚊子的声音和梁砚的声音好像很相似。
蚊子像是气急败坏,十指交叉着握紧我的手。
“不能就这样算了……”
他在我的耳边嗡嗡着,“你才是那个混蛋。”
第二天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抓蚊子。
梁砚面无表情地正对着镜子穿衬衫,看见我没穿衣服赤着脚在屋里乱晃,眉心蹙了起来:“你在做什么?”
“我在找电蚊拍。”
我说道,“昨天晚上有蚊子,特别烦。”
梁砚神情古怪地看着我,但奇怪的是他没有吭声,只是继续对着镜子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