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砚似乎也被我的举动所取悦,捏着我的下巴向其他人展示我微醺的脸。
我努力不和夏岭对上眼睛,但他眼里的震惊和失望还是让早已麻木的心底再次感受到针砭似的触痛。
夏岭喝了几杯便提出想去小花园散散心,梁砚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我一眼,向我颔首示意我去作陪。
刚开始夏岭似乎还忍得住,等走到偏僻处,他上前就抓住了我的手腕:“小然!”
我挣开他的束缚,回避似的向后退了一步,垂着眼眸并不作声。
“小然,你怎么会出现在梁砚的家里?”
夏岭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看向他,反问道:“你觉得呢?”
“你……”
他像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嘴唇都气得发抖,“你真的和他们所说的一样,被他包了?”
我定定地看了他一会。
他眼里那种浓重的失望像是无底的黑洞,只看一眼便能感受到那里面的痛惜。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
“……你疯了吗?”
夏岭抓住了我的手,“我印象里的小然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你是被逼的吗,我现在就带你走。”
我并没有动。
我喉咙好像有些干涩,但很快那点不适感便被我若无其事地压了下去:“人都会变的。”
他定定地看着我,手却抓得更紧了:“在这里说话有顾虑是吗,我的车就在外面……”
“夏岭。”
梁砚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身后,声音沉沉,眸底却笑意全无,“你要带我的小然去哪里?”
求求你,别这样对我
他的目光在夏岭抓住我的手上停留,我瞬间就明白了梁砚那平淡目光后的不悦,下意识地想要挣开,夏岭却抓得更紧了。
我听见他的声音:“梁先生,强迫别人恐怕不太好吧?”
那一瞬间我甚至有些佩服夏岭的勇气,可梁砚却微微笑了起来,把目光投到我的身上,语气温柔:“小然是这么和你说的吗?”
他的语气很温和,听上去就真的像是再温柔不过地询问,我看着梁砚那双眼里不见丝毫笑意的眼睛,只觉得心底彻底凉透了。
“小然说没说又怎么样?”
夏岭直截了当地说道,“梁先生,你怎么能这样糟践人。”
“糟践。”
梁砚慢慢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微微地笑,然后侧过脸看我,“小然,你也这么觉得吗?”
那种毛骨悚然的恐惧在他看向我的那一瞬达到了极点。
我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挣开夏岭的手,然后迅速地站到了梁砚的身后。
我不敢去看夏岭的眼睛。
我低声说道:“夏先生,你误会了。我过得很好,梁先生很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