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想做吗?”
我呆了一下。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有回答这种问题的权利了。
这种事居然还能由得我吗?
那我当然很想和他一起做。
说我下贱说我不要脸也好。即便他对我如此恶劣,我还是忍不住犹如向火的飞蛾一般,忍不住地想要接近他。
毕竟等到那时候,谁能知道我流下的泪水到底是因为快感所带来的欢愉,还是因为我能和你拥抱而喜极而泣?
我该假装不爱你,也许在这场关系里我能更体面一些。
我微笑着对梁砚说:“先生累了一天,难道不想放松一下吗?”
我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撑住梁砚的膝盖,另一只手去搂住梁砚的脖子,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上。
我俯上前去,几乎是犹如献祭一般地将自己送上去,想要吻住他的唇。
他的唇看上去很薄也很凉。但他的唇也许不会像他一样那样的坚硬。
我想,应该会很柔软。
但我失败了。
梁砚在那一瞬间愣了一秒,然后几乎是在我靠过来的那一刻将我推开。
我错愕地看向他,他的神情也似乎在那片刻里出现了空白的茫然。
我立刻道:“先生,对不起。”
我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我甚至都佩服我自己的勇气。
我到底是怎么敢的。
我怎么敢逾距,去做那些本来属于恋人之间的事情。
我们本来就算不上恋人。
我跪在地上开始收拾东西。
梁砚盯着我看:“你又在做什么?”
我说:“我去旁边的屋睡。”
梁砚瞥了我一眼,那一眼看得我甚至都有些毛骨悚然。
但他也只是看着我,然后说:“随你。”
我的小房间里一直都没有小夜灯,准确来说,除了梁砚的房间,不知道他是碰巧还是故意为之,整栋别墅的房间里,只有梁砚的房间里装了小夜灯。
但好在窗户外面有月亮。
梁砚不回来的夜里,我睡不着的时候,会拉开窗帘看月光。
我对黑暗的恐惧几乎是刻入骨髓的。
我无法忍受自己在没有亮光的地方睡去。即便拉着窗帘换来的代价是第二天被太阳直接照醒。
不过我并没有在小房间里呆多久。
很快林叔就满脸歉意地告诉我,小房间里的床垫被家政清扫时不慎倒上了水,恐怕到晚上都不能干。
我对此感到十分惊奇。
能清理时把水倒上床垫、如此精准无误好巧不巧就只浇我一个房间的人才,到底是怎么被梁砚精挑细选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