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荇清被他气笑,“也就只有你,敢这么和老板说话。”不仅损老板还想当老板嫂子。
肖应执笑完挺正经问到,“说实话老板,这真是别人送你的吗?”
别人?是别人吧。
温荇清不禁想起最后三个字的回信,心尖跟蘸醋似的泛点酸涩,从那之后就跟沾了什么瘾一般抓心挠肝,再想去找寻这种源头重温时,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但留下的瘾却是久弥不消的。
“是一夜的情人。”
肖应执险些踩下刹车,确定自己耳朵没听错。抬头从后视镜里对上一双沉静惋惜的眼睛,知道这并不是温荇清在同他开玩笑。
突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毕竟成年人都有各自的分寸,况且温荇清这么多年就跟遁入空门似的清心寡欲,一门心思全扑工作,现在看来多少算是件好事。
“挺好。”肖应执握着方向盘继续开车,吃瓜似的打探,“对方多大?是做什么的?哪里人?”
温荇清无奈看他一眼,笑了笑偏过头去看窗外,“听实话还是假话?”
“……”肖应执心里还是很好奇的,“都想听。”
温荇清挑眉,耸肩,“其实我也不清楚。”
如果不是在开车,肖应执还真想给这人来上一脚。
不过温荇清确实没说假话,只知道他叫时瑜,二十八岁的年纪,北方人,又不是做生意需要对对方知根知底,所以是真是假何来何去无从查证,但这个人是切切实实的存在过。
“有考虑和对方继续发展吗?”
“对方可能没这么考虑。”
肖应执没打算追问,只说,“这之后你还有什么打算吗?”感觉自己今天都快变成了温荇清的问题机。
温荇清撩起眼皮,“我能有什么打算?”
“京华饭店前台那小男孩瞧着一直对你挺有意思,好像是叫魏……。”
叫什么并不重要,肖应执顺着话头挑明意思,“要不要考虑重新开始一段。”
这话不止第一次提及,作为友人,肖应执倒希望他能够早日结束单身。怎么可能会有人除了工作之外别无他求。
温荇清捏着胸针的手指一顿,眼神飘落出窗外,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各有各的匆忙,谁也打断不了谁。
半晌收回思绪,温荇清轻轻摇了摇头,“再说吧应执,我有些累了。”
说累的时候,突然间很想念,昨晚时瑜的颈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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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厚非
一夜火车几近没怎么合眼,在各种聒噪和吵闹声中时瑜挨到天明。
本来没打算麻烦亲戚来接,到站前还是收到程万山问他几点抵达的消息。
程万山,自己父亲的堂兄弟,不远也不算太近的亲戚,几年几经流转到这个堂叔家,说来还是亲戚里为数不多待他们兄妹好的人。
尤其在时向阳生病后,程万山坚持让他二人留下,就连这次工作也是他四下委托熟人才找到的,花费不少心思。
来前电话里只听他说是本市挺有名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工资要比之前那些工作好上很多。
时瑜并不喜欢亏欠任何人东西,半点恩情压在身上都让他觉得难以喘过气,可实际自己又无法真正回报什么,一无所有的时候,能学会的只有记住这些恩情。
拖着行李箱出站时,远远看到站在路边抽烟等待的程万山,背影拘偻,刚过四十几头发已显斑白。时瑜站在台阶上隔着人群喊了声堂叔。
程万山听到声音顺势掐灭烟扔掉,手指在汗衫上捻了一捻,冲着时瑜招手,“哎,小瑜。”
出去这段时日,时向阳一直托由程万山照料,程万山同样有自己的家庭,本不该分散那么多精力在他和时向阳身上。
这一点时瑜并不是没有想到。但时向阳坚持让他出去转转,程万山二话不说帮他订下车票,那个时候的顾虑就被打消掉许多。
程万山那时说年轻人本就该多出去看看,别一辈子把自己禁锢在一个地方。
“坐夜车你也不买个卧铺,多累啊。”
程万山伸手想帮忙拉行李,却被时瑜摇头拒绝,塞了一个提包在他手上,还挺沉甸。
“给你和婶子买了些特产,都是些吃的。”
“哎呦,你说你……家里什么都不缺,网上都能买到,花这个钱干什么。”
程万山嗔怪几句,看时瑜腼腆低着头微笑,没再继续说什么,毕竟是孩子一点心意,收下就收下了。
“先带你回去把行李放下吧。”程万山攥着提包的手微微拢紧,“过会一块去医院看阳阳,告诉她你回来了,这段时间她精神头挺好的,吃饭也挺正常。”
时瑜轻轻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多问,低着头瞧不出怎样个情绪。
程万山不是京华本地人,早年却在京华付了首付买了房,虽然地段不是多么繁华,但随着之后愈升愈高的房价,即便房子不大地段偏僻,也值不少钱。
到住的地方时七点还没过半,陆雪梅在厨房里张罗着做晨饭,程万山帮时瑜把行李搬进屋,抬头对厨房里那道忙活身影喊到,“小瑜回来啦。”
时瑜张嘴喊了声堂婶,陆雪梅低低应了声也没回头。
“这两天你婶子跟我置气呢,她脾气一直都这样,你别放在心上。”程万山压低声音对着时瑜笑笑,“你先进屋把东西收拾好,我把你买的特产放起来。”说特产俩字时程万山故意抬高声音,眼角余光有意瞟向厨房。
时瑜轻声说没关系,剩下的自己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