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驰川笑着俯身,在他泛红微肿的唇上轻柔一啄,肖应执喉间逸出极小的嗯声,像只猫似的将身体蜷得更紧,不欲让其他人打搅睡眠。
索性让他再多睡会,温驰川脚踩拖鞋小心起身,弯腰从地毯上挑起自己那件浴袍拎在手上,抬起胳膊才瞧见几道指甲掐出的印记,大概被掐狠的时候,肖应执眼神也是失焦的。
平时对这方面需求极少,更没肖想过男人有什么特别之处,肖应执没有任何gou人的手段,又并非媚|骨天成,只是当真告诉他该准备什么怎么做,支支吾吾不知道怎样开口的模样便足以比那些更激起原始本能。
输完血又经过一番折腾消耗太多精力体力,直到温驰川离开卧室前肖应执始终闭眼酣睡。
昨夜手机被扔在客厅沙发上,温驰川原想着自己还能下来,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平时不离身带着的东西孤零零躺在沙发上挨过一个夜晚。再次翻开手机看时间已至上午九点,十余个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心说也是,平日雷打不动早起工作,迟到外加联系不上,根本不像他该有的风格。
套上浴袍,温驰川坐在沙发上给苏睿发去自己会晚到的消息,同时问来就近餐厅的经理电话,拨给对方订了份猪肝粥外加水晶虾饺,餐厅本没有外卖配送服务,老板亲订打破这个规矩还是头一次,餐厅经理应承之余并表示做好后他亲自开车给送去。
待安排好一切事宜,温驰川闭目仰头靠在沙发上小憩,听到有人下楼的动静才缓缓睁开眼,转过头眼底立马覆盖层温柔神色,“醒了?”
“时间不早了,还要上班呢。”
肖应执边走过边举着手机晃了晃,睡衣扣得随便,领口耷拉向下露出洁白锁骨,倒也不能说完全洁白,温驰川目光扫过这片风景,清楚看得见自己的杰作。
“来我这里。”
听到要求,肖应执听话走去他身边,随即被一揽一带坐去温驰川腿上。
伸手在肖应执脸上一捏,温驰川径直问道:“南城区是你名下的房子?”
不知道问这些是何意,肖应执只管点头诚恳回答,“老小区,刚来京华的头几年原本是租赁,后来房东家有急事想要出售,在京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他给的价格实在太吸引人,虽说是二手房,但只要住得舒服便可以,于是我用存款加上部分贷款买了下来。”
“租出去吧。”
肖应执明显愣了下,“租出去我住在哪?”
“过来跟我住。”不同人拐弯抹角,温驰川握着他手腕稍稍歪过头,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就在荇清公司附近再买一套。”
“这也太浪费了。”肖应执忙开口打断,看他神情不像在开玩笑,说不定这秒还在和自己谈事,下秒房就已经买好,“怎么感觉我被……”
扭捏半天吐不出难以启齿的字词,温驰川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浅笑着在他侧腰轻轻一掐,“和集团老总谈恋爱,难道不该这样吗?你就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比如在集团内给你安排一份更适合的职业。”
“更使不得,恃宠而骄搞特权,对其他员工来说多不公平啊。”肖应执头摇得宛若拨浪鼓,带着未消的倦懒伸出手捧住温驰川脸颊,“而且是光明正大挖自己亲弟弟的员工。”
温驰川顺势偏过头在他掌心落吻,眼里尽是宠溺,“那我们应执想要什么?”
说实话从来没考虑过这些,肖应执说话倒也诚恳真挚,“我有温驰川就已经足够了。”
不难看得出是实话,温驰川心满意足闭上眼,弯唇一笑,“恋爱中的人不能分居,搬家这件事是必然,现在能不能给我一个答复?”
“现在……”
弯弯绕绕还是回到搬家一事上,肖应执正觉得犹豫,猝不及防后颈被压下,嘴唇上随即覆上柔软。
“就是现在。”亲吻过后,温驰川错开咫尺间距,垂落视线在肖应执微张的嘴唇上,又问一遍,“愿不愿意?”
“这件事,我嗯……”
几乎不给犹豫或任何拒绝的机会,像是个带有设定机制的答题,非正确答案便会受到无尽“惩罚”。
从前觉得这位总裁高高在上,冷酷不近人情,哪晓得暗地里是个撒娇黏人的性子,肖应执怕吻到没完没了,介于不是什么太为难的事索性点头,“愿意,愿意还不行。”
“原本觉得吻过就可以了。”温驰川并没松开箍着肖应执的手,反而越发觉得食不餍足,于是把头贴过咬住肖应执身前纽扣,声音低沉缱绻,“但现在,我还想要其他的……”
仅脱离危险期便用了一个多星期时间,时瑜情况趋于稳定后应大哥帮忙从西区医院转到市内一家私人疗养院,医疗设施设备皆是先进仪器,最主要环境俱佳,适合安养身体。
除却工作,温荇清大半时间都待在时瑜病床前,有时是安静注视,心疼看着他本就瘦削的身体又肉眼可见消瘦一圈,几乎不剩几两肉。偶尔会在他身旁读上一两本书,期待他能够做出些许回应。
今日托阿姨拿来的几本书中竟意外夹带着一个笔记本,和包装外皮几乎同样的颜色,无怪乎会拿错。以为会是时瑜的读书或是学习笔记,温荇清随手翻开阅览,才看出这是本有关于自己的日记。
某年某月某日,从遇见温荇清之初便是日记记录的开端。
最起始的印象到逐渐萌动喜欢和向往,觉得温荇清带给他不曾抵达过的自由,时瑜写他究竟哪里好,值得这么一个云泥之别的人堪为自己折腰,后来才明白,再好的人想要的无非也是最向往的生活,只是在恰当时间地点里,两个同样想法的人突然偶遇,又各自落进对方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