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合理的解释,我要知道那以后都发生了什么。”
冷冷的口气和无形的压迫感并没有给白兰带来任何影响,就这样当着reborn的面,一个轻轻的吻落上褐发少年的额头。
“你是想知道当年纲吉怎样用灵魂换来你们的平安,还是想知道他怎样忍受灵魂剥蚀的撕扯,还是想知道他曾用怎样极端的方式想留住自己的记忆,还是想知道怎样的痛苦能让早已分开的灵魂引起绝望的共鸣?纲吉从来就没想过当黑手党,从一开始害了他的就是你。”
手枪再次变成了列恩爬上了reborn的礼帽,双手自然地垂下来,又不自觉地握紧,骄傲如他,谋划一切不允许失败,不管杀多少人都没觉得过愧疚一分一毫,此刻只觉得好像有什么钝器刺进了胸膛的感觉,不拔掉,心上永远在痛,拔掉它将会是瞬间更大的痛苦。
“我们欠阿纲确实很多,所以想要弥补,他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并不代表就没有了幸福,白兰,无论他是否失忆,你都不能代表他的全部,他需要我们。”
白兰笑笑,肩上的伤口竟然已经开始结痂,血不再向外涌出,白兰也不再管他,一片殷红配上他雪白的色调显出了几分妖媚,他不再是那个想要称霸世界的白兰,而现在他以泽田纲吉兄长的身份照顾了阿纲整整一年,这样的笑好像在宣告着占有,显示着他的优越和自豪,绝对不会放手,只要纲吉还想依靠他一天,他就不会舍弃他的执着。
“你也应该发现你的身体只恢复到了十六岁的身材而不是成年了吧,纲吉没有解开完全的诅咒,但是只是因为恰巧他同时身中灵魂分裂的诅咒,所以一半灵魂解除了一半的诅咒,另一半留在了体内,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很嗜睡,毕竟一半灵魂操控整个身体还是有些勉强。”
“这个我早知道。”reborn淡淡的说,从那以后他也做过很多调查,只是猜测也能猜到八九不离十。
“你知道?你知道灵魂慢慢从肉体剥离是怎样的过程吗?彩虹之子,不要自以为你可以掌控他的一切,现在他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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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莫里蒙多的城堡。
棕发少年闭上眼再睁开的过程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无尽漫长,空旷的大厅里只有两个人,白兰只是在一边看着,等到那澄澈的眸子再睁开的时候,怒涛般的火焰渐渐平息收束,刚刚还在疯狂地汲取火焰的七边形再次变回了冰冷的铁器。
棕色的眸子平静如水,仿佛一切都从未发生过,那般澄澈空寂,没有丝毫的杂质。
“走吧,虽然真的很舍不得。”阿纲缓缓吐出这句话,每一个音都砸在白兰的心里,白兰很清楚诅咒的效力,明白破除的唯一方法,所以很明白阿纲现在的处境。
“二十五天,纲吉君,真的不想和那些人一起度过吗”
阿纲没有回答,他害怕自己一说出口,又会动摇早已下定的决心,转身迈开两步向外走去,身体却摇摇晃晃,脑中嗡嗡作响,全身不知道那个地方在疼痛,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把自己抽干,止不住的颤抖,连抬起手捂住胸口的力气都没有,眼前一片雪白,马上要跌倒却发现没有意料中的疼痛,只是感觉抱着自己的男子身上有着很清凉的百合味道。
“如你所愿,纲吉君,我可是倍感荣幸的呦。”白兰笑着,却心疼不已。
阿纲从意识模糊再到清醒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以后自己是在一个没有窗子的房间,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但是布置却很舒适典雅。挣扎着坐起来,并不意外地看到白发少年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用棉花糖堆金字塔。
“白兰,这里是什么地方?”
白兰回过头来,眼中有些许的兴奋却一闪而逝,随即又挂上了招牌式的笑容,“纲吉君终于醒了呢,这里是杰索家族三个地下基地里唯一一个不在彭格列情报网之内的,过去一天了,那些人都在疯一样地找你呢。”
阿纲摇了摇头,总觉得莫名地烦躁,有什么东西失去了却不知道在哪里,呵呵,不是已经要失去全部了吗?还在乎什么?担心什么?二十五天而已,以前的废柴纲对什么都没信心,觉得什么都做不好,怕疼,怕冷,死就更怕,不过现在已经渐渐成熟,渐渐摆脱那种恐惧,死亡对他来说确实不甘心,但却并非无法接受,那又是什么呢?突然间好像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仿佛抓住了什么,从床上跳下来,却因为身体虚弱一个踉跄又站不稳,白兰连忙扶住他,他却抓住白兰的衣角大声地质问:
“白兰,我们在树林里决战过是吧?”
突如其来的问题白兰也是一愣,点了点头,可是阿纲的下一句话却让白兰有些手足无措。
“可是我是怎么认识你的,为什么要跟你决战,我怎么记不清了呢?这样的事情,不会是可以忽略的小事吧,为什么我都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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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都会疼到昏过去,醒来之后总会有什么东西不记得了,后来才知道,有些事情,纲吉是多么的不想忘记。”
白兰的话停顿到这里,转头望向睡得正深的阿纲,紫眸里包含了许多复杂的情绪。reborn的眼神也是一滞,望向床上的少年,不是一次性都忘记的,而是一点一点消失的么?命运对待人有这么不公平的吗?
“有一次他没有疼昏过去,所以清楚地感受到某段记忆正慢慢从身体里抽走,他说他不想忘记和大家一起看烟花的事情,之后不停地用自己的头去撞墙壁,想要留住那段记忆,到头破血流都没有停止,后来我生气了告诉他是被抽走的灵魂带走了他的记忆,再怎么撞自己的头都是找不回来的,然后他哭了,哭到昏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