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旱冰如出一辙,陆初对滑沙也一窍不通,但周景戎早已不是能被亲亲摸摸轻易满足的猎人了。
奈何陆初之前嘴上答应等他伤好就办事说得好好的,可现实就是无论周景戎如何撩拨勾引,陆初都会找借口回避。
周景戎百思不得其解,私下和秦宇商量了不少对策。
这天受岛上导游引导,周景戎租了艘游艇躺在海面上蹲海豚出没,日头慢慢降下去,周景戎还光着膀子大咧咧躺在夹板上琢磨着各种不可描述的馊主意。
陆初拿了条毯子出来给他盖上,“晚上温度降得快,披着点,小心着凉。”
周景戎无所谓,自然道:“这不有你在吗。”
此刻可能连周景戎都没意识到,自从与陆初同居,就一直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只要陆初在他就什么都不用考虑,他皱个眉陆初都能立马猜到他哪里不舒服,以至于他最后连皱眉的机会都没有。
陆初也不反驳,默默帮他调高躺椅并续上杯中喝空的椰汁。
少年的侧颜匿在明暗交界的光影中,流畅的骨骼被光滑细腻的皮肤包裹让人找不出丝毫瑕疵,这对近在咫尺的周景戎而言,恐怕连呼吸都是一种赤裸裸的勾引。
脑中和秦宇商量了好几天的三十六计在此刻荡然无存,周景戎快速搂住陆初的腰,借势将人放倒压在身下,“小兔子,还记得那天在医院答应过什么吗?”
“不记得……”陆初逃避似的错开脸,殊不知熟透的耳尖完全暴露在周景戎的目光下。
“没关系,我记得就行了。”周景戎好笑地堵上他的唇,唇舌缠绵间还有椰汁清甜的芳香,一只手熟门熟路地拿住了陆初的小兄弟。
拉垮的猎手各有各的拉垮,但出色的猎手一定足够流氓,恰恰周景戎正是流氓中的流氓。
陆初一贯冷淡自持的表象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打破那么一点,浑身的皮肤被周景戎撩拨得滚烫,未知的隐秘让他双眸凝了一层我见犹怜的雾气,不安且无助。
“周哥,不行……”
周景戎能听他的吗?就像一小孩儿对着橱窗里的蛋糕看得着吃不到,每天光流口水了,现在人把橱窗撤了蛋糕包装拆了摆到你嘴边,这能忍住不吃?
陆初瞳孔突然一缩,看到救星似的惊喜,“海……海豚出来了!”
薄暮流云,烟霞飞卷,成群的海豚争相跃出海面,鎏金的夕阳投在海面上与之相映成画。
周景戎为海豚蹲了整整一天,果然暂时放过陆初起身奔到夹板边缘,“还真挺好看的,楚默果然没骗我。”
听到这个名字,陆初脸色不自然地变了一下。当然周景戎并未察觉,兴奋地搬出专业人员指定的鱼虾给海豚投食,还能听到从不远处其他船只传来的惊喜尖叫及悠扬的手风琴声。
远离都市繁华的灯红酒绿,几乎没有人会拒绝这番最别致的风光,即便是爱惯了花天酒地的周景戎也忍不住惊叹,“真挺不一般的,怪不得能入楚默的眼。”
周景戎从来不避讳在陆初面前提起他曾经一见钟情的舞皇楚默,就刚才短短几分钟便提了两遍。
陆初面上风平浪静,“美好的事物当然人人都向往。”
“废话,你不喜欢吗?”
“喜欢。”陆初背靠栏杆侧首看着撒欢撒得不亦乐乎的周景戎,幽深的双眸探不到底,“只是突然想起加缪的一句话,他说‘美把人们驱向绝望,让我们见过其惊鸿一瞥的永恒,便要为此一辈子去苦苦追寻’。”
“脑子被书虫蛀傻了吧。”从没人和他待在一块还文艺兮兮的,周景戎特新鲜,别有深意地问:“用一辈子苦苦追寻?你也会吗?”
探花
意料之中,陆初并未听懂他的深意,答道:“会。”
周景戎像条灵敏的蛇似的滑过来绕住陆初的脖子,在他颈间暧昧地吹着气,“那你怎么就不能共情理解我一下,从了我呢?”
美人配美景,此情此景此境,可不也正是老流氓周景戎所追寻的吗?
陆初才发现陷入了他的语言陷阱,尽量侧头拉开与周景戎的距离,并转移话题自救,“听说这片海的阴雨,太阳雨,彩虹雨都别有一番意境,咱们有空或许可以来这等一等,说不定运气好就看到了……”
周景戎看不到他的抗拒似的,死不撒手,“阴雨,晴雨,太阳雨……可是我更想与你共赴那巫山的云雨……”
这么长时间过去,对周景戎的耐心也是个史无前例的挑战,他的皱眉也只有在陆初拒绝这事的时候才有机会出现。陆初心知这回怕是躲不过去,心下一横,小声询问:“周哥,你真的想吗?”
废话,当然想!
周景戎声音微扬:“日思夜想。”
陆初稳稳托着他的腰,肌肤相贴之处都变得滚烫,陆初眼眸深沉无比,缓缓吁出一口气,“别在这里,我们去床上。”
第二天早上周景戎提溜着个小板凳沉默地坐在夹板上抽烟,崩溃萧索的样子,仿佛灵魂都要从身体里钻出来伴随烟雾一块儿飘散了。
他被陆初上了……
他真的被陆初上了!
他被一只比自己小十二岁的小兔子上了!!!
事情追溯到昨天晚上,两人衣服扒了一件又一件,最终一丝不挂干材烈火纠缠得情欲正浓,就差临门一脚上本垒的关头,陆初竟反手把他压在了身下。
可想而知周景戎的心情是多么复杂,结果陆初颤着声音抖出几个字眼,“周哥,在下面的话,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