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平息连芳姑姑的怒火,我带她去了倒周路的中段,那地儿离小鹏叔叔家不远,爹爹还真跟小鹏叔叔他们在那打牌。
爹爹见连芳姑姑脸色不好,跟牌友们说了几句,就带着我们回家了。
连芳姑姑说爹爹不该打牌,赌钱总要把什么都输光了才算完。又说起爹爹戴的那个几万块的手表也不见了,问他是不是打牌输掉了。
爹爹信誓旦旦不会再去赌钱。
连芳姑姑脸色才好看了些。
第二天爹爹送我去上学,还带我在楼下吃了碗粉。
做粉这家姓张,他们家的汤粉牛肉粉都做的不错,油条沾了粉汤就更是好吃。
爹爹详细问了我昨天的情况,我一五一十地说了,爹爹露出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我不知道爹爹跟青莲姑姑是否还有联系,这种问题我就算问了,爹爹也只会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
之后我又陪连芳姑姑在小区后花园玩过,那里种着一排不知道是杏树还是夹竹桃的灌木。爹爹的车就停在花园的小马路上。连芳姑姑玩心大起,要我去认哪一部才是爹爹的车。
我很快指认出来,那辆银灰色车牌是“湘南……”的就是爹爹的车。
连芳姑姑问我怎么认出来的,我说当然是看车牌啦!
连芳姑姑对我的观察力大加赞扬,回去带我看电视,看的是牛郎织女。
转眼间,天气热了起来,牤牤说连芳姑姑生了个女儿。
牤牤阴阳怪气地跟我爹说:“既然生了个女儿,用桶提回来也就是了。”
我爹说:“瞧您说的,哪有这样办事的?”
牤牤倒不是对女儿有意见,我跟大姐小姐都是牤牤带大的,尤其是我,从那么点儿带到现在,几个人都扔了我,多少人劝她不要我,她也没听。
她这样讲话,无非是上回跟外婆吵了架,现在编排下连芳姑姑,算是出气了。
牤牤嘴上说得怪,但家里的土鸡、鸡蛋,都拿来给连芳姑姑补身子。又亲自去照顾着,纺织厂、老干部局两头跑。
但没多久,外婆也跑来照顾连芳姑姑,这下牤牤可不愿意了,她罢了工,不肯再上纺织厂去了。
连芳姑姑磨了几个月,实在是受不了孩子的闹腾,不爱带着小女儿,就把妹妹交给了外婆,让她带回老家去了。
外婆的老家,我是从没去过的。只是快秋收了,牤牤又得回乡下一段时间,我就又到了爹爹家住。
我来住的话,都是住在电脑房——爹爹的电脑放在这个房间,而且这里还有一面大书桌,他有时候会在这里办公。
电脑房的阳台上,养了两盆茉莉花。
之前我住在这儿的时候,想起电视里那种浇花的喷壶,感觉自家没有,就想自制一个,就用空掉的沐浴露瓶子装了水往花盆里喷。没几天,那茉莉花全都凋谢了,连叶子都落了。把我吓得不行——我把爹爹家里的茉莉花弄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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