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保实在觉得乾隆的心思有些难猜,平时瞧着乾隆脑子挺正常,怎么一遇到小燕子几人就发抽呢,连偷他小老婆的事儿都能忍下来。
这要是换了康熙,圈一辈子是轻的。
乾隆呢,刀都举起来了,却落到空处。
真他娘的没劲儿。
过了年,正月初六就是福康安大婚的正日子。
善保将重华宫的事交给了重华宫的女主人,章佳氏。
章佳氏新婚,隔着屏风跟善保说话儿,“在家里就听说过钮祜禄侍卫,这些时日,麻烦你了。”福康安已经解释过了,他十几年都是在宫外生活,乍一入重华宫,人情打点,那些格格们哪个做的来?不得已,拖累了善保。故此,章华氏对善保很是客气。
“不过是暂理罢了,当不得福晋的夸。”善保漫应着,听这声音倒是温温柔柔的,不知是什么模样。
其实章佳氏在家里已得父兄叮嘱过,善保是七阿哥身边儿第一得用之人,要礼敬三分。
这就是尹继善的若放的长线儿了,瞧善保的锋头,显贵已在眼前,与他搞好关系,百利无一害。关键是,如今重华宫已有两位格格有了身子,他日女儿p下嫡子,只要善保对中宫怀有善意……
章佳氏扫一眼嬷嬷转呈上的一叠帐册、钥匙,低瞧着手上精致的鎏金珐琅指套,温声道,“这几日,我细留心,见重华宫里宫女太监、一应宫务皆井井有条,这都多亏你费心的,自然当得起我一起谢。”顿一顿,听了善保再次自谦,章佳氏声音里带出几分亲近,“罢了,你和爷是同窗,不是外人,我也不必跟你客套。说句实话罢,我在家没理过这么大的摊子,若有不明白的少不得再麻烦你,你到时不要推辞才是。”
俩人没说几句话,一个主母,一个臣属,说多了,叫人多心。
福康安匆匆回来,见善保跟他媳妇儿正隔着屏风说客套话,绕过屏风瞧一眼老婆,道,“福晋,安排几个小菜,我跟善保有事要商议。”拉起善保急匆匆的去书房了。
“皇阿玛说要去南巡。”福康安一进书房,踢上门就说。
“啊?”这个时候就要南巡啊?时间不对啊?小燕子没流产,紫薇家的冬儿还没生呢?这会儿去,能碰到夏盈盈么?知画还没长大吧?没知画,五阿哥怎么被齐人之福给挤兑去云南啊?
一时间,先知善保同学头大如筐心如麻。
福康安径自道,“我已经跟皇阿玛说了,带你一道儿去。”
“哦,什么时候去啊?我先回去收拾东西。”
“过了十五就走。”
“这么急?”
福康安摆摆手,“这没什么,反正有礼部的人安排,还有件事,五哥竟然安排一个叫箫剑的做近身侍卫,我今儿见了那人一面,一双狼眼,瞅人跟刀子似的,怕就是你跟我提的跟踪你的那人。”
善保惊,“箫剑?他怎么进宫的?凡宫里的侍卫都是在旗的,他可是汉人。”倒两盏茶,分福康安一杯。
“五哥说箫剑是五嫂的亲生哥哥,带在身边历练几年,总好过叫他在外流浪飘泊。”福康安喝了半碗茶水,方道,“也不知道五哥怎么跟皇阿玛说的,皇阿玛竟然允了。这次南巡,箫剑也会跟着随驾。”
“既是五福晋的哥哥,那什么出身,总该问一句。”
“我自然提了,五哥三言两语一带而过,若要问的深,我一个做小叔子的,也不好抓着嫂子的身世不放。再者,我跟景阳宫早有嫌隙,追问下去倒显的我故意找景阳宫麻烦一样。”福康安道,“我总觉得那个箫剑看我的眼神里有杀气,看他走路时的身法,武功应该不错。”
“无妨,他既然认了五福晋,就不敢妄自动手,否则景阳宫也要吃不了兜着走、跟着倒霉,”箫剑这样优柔寡断的性子,有本事真一剑捅了乾隆,正好福康安登基,善保越分析越觉得箫剑刺驾真不是件坏事,重要的是得保住福康安的命,遂道,“你有没有护身软甲一类的东西,以后每天都穿上,小心无大错。”
“我是担心你哪。”
“有什么担心的,不遭人妒是庸才,先前他没能动手,莫非认了妹妹就敢杀人了?”在朝中做官,谁没仇家?想往上爬,就得先有人跌下来空出位子才有地方安置,就说他现在的位子就不知有多少人惦记,恨不能他立时出个意外死了,好补替上来呢。善保笑了笑,自信满满,“放心吧,他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要是随驾,我怕赶不及大妹妹的婚礼了。”
福康安笑,“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明儿我让福晋收拾一份嫁妆,算是提前给你妹妹添妆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只是别太贵重才好。”
善保收拾收拾东西,骑上马随驾南巡。
福康安今非昔比,礼部巴结还来不及,配置了亲王专用的马车,不过此人爱自找苦吃,说坐车不舒坦,偏要骑马吹冷风,还拿出当年圣祖出巡皇子骑马随驾的事儿说了一回。
乾隆平生拿着康熙当偶像,自然只有高兴的。
随驾的皇子
就是福康安和五阿哥,福康安骑马,搞得五阿哥也没好意思坐车陪爱妻,心里暗骂福康安贱骨头。
小燕子和紫薇同乾隆一道在太后的凤辇里陪太后说话,一时凤辇里传出歌声笑声,五阿哥得意的和福尔康、箫剑交换了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