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初面色平静地看着凌沐的双眼,右手掌心下apha那颗心脏强烈而急的跳动着,如同擂鼓一般,一下下敲击着她的手心。
他的眼眸中燃着炽热的火焰,直直地盯着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要让她透过掌心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心意,滚烫的温度从他的胸膛传递过来,伴随着apha炽热的真心。
他就那样认真虔诚地望着自己,只是头上竖起的耳朵暴露了主人的紧张和不安。
怎么刚醒就遇到这种事?
他是真心的,这下麻烦了。
她轻轻垂下眼帘,错开他灼热的视线,语气凉薄:“可我不喜欢你。”
随着她的的话音落下,apha的呼吸为之一滞,竖瞳缩成一个小点,掌心下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信息素失控地从腺体里涌出,铺满了整个房间,在这片空间里横冲直撞,泄着自己的情绪,但唯独避开了病床上的黑少女,让她的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房间里充满一股磅礴大雨中的青草味,是被雨水完全浸透后有些酸涩的味道,夹带着些微的苦气。
“为什么?”
凌沐只觉得鼻尖有些酸涩,心脏像被人用刀一寸寸搅碎,疼痛难忍。
他忽然起身靠了过去,半跪在床边,把额头抵在少女的额头上,不服输地死死盯着她的双眼。
一点犹豫都没有,一点希望都不愿意给他。
你不是很喜欢老虎吗?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
他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兽化,他讨厌别人落在他兽化的部位的目光,更别说摸他的耳朵和尾巴,那些行为只会让他心中的暴躁和攻击欲高涨,泛起杀戮的欲望。
所以不是必要时刻,他从来都不会动用这份力量,可是这些在她面前就什么也不是了。
他喜欢她摸自己的耳朵和尾巴,更喜欢她在自己兽化后对自己的亲近行为,所以才会动用那份力量,只为了讨她喜欢。
可是为什么?
他都这样了也不行吗?
“为什么?”
他看着少女的双眼,又偏执地问了一句,那双漂亮的祖母绿的眼里盈着一层浅浅的破碎的水光,眼眶泛红,左眼眼角的泪痣颤动着,为他添上了一丝可怜的意味。
莳初抬起眼皮,直视着他的双眼,认真严肃地说道:“凌沐,我给不了你想要的那种喜欢。”
过往的一切造就了如今的自己,她早就和正常人不一样了。
她能感知到别人的感情,也会哭会笑,能伪装的和正常人一样,但她不会爱人,她只爱自己。
喜欢和爱是不能伪装的,她不想欺骗别人的感情,也不会委屈自己。
“我的喜欢非常浅薄,只浮于表面。是人类对宠物的喜欢,是在看见某种喜爱之物时心中泛起的欣喜,唯独不会是你想要的那种长久又真挚的喜欢。”
“我的喜欢可能这一秒还在,也可能下一秒就消失,它随着我的心意而肆意改变,不讲道理。”
“更何况,我不会喜欢任何人,我只喜欢我自己。”
真挚的爱情确实是非常宝贵的感情。
但对她而言,爱情从来不是她人生中的必需品,甚至连打时间的消遣品都算不上,它什么也不是。
她不爱人,也不会将自己的感情寄托在别人身上,以那个人为中心,为他哭为他笑。
她是一个自我中心的人,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不愿被感情的牢笼束缚,也不想承担他人的感情,那太过沉重。
既然已经死过一次,那这次的人生就应该自己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