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说完,转身就走。
独留下失落的崔湜。
江风不知道崔湜跟这一系列事情有无关系,如果有,他那个心心念念之人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但她同时也明白,定然是生了一些事情,刺激了崔湜坚硬的内心,让他流露了那一时半刻的脆弱。
理智如他,老辣如他,想再套出什么,也几乎没有可能了。
太平公主从吉安那回到大帐,知道江风会来,便让宫人又叫了她去。
银烛垂泪,太平公主呆坐着。
江风跪到她身前,轻声说:“娘娘。”
太平公主神色黯然,说:“吉安那丫头,样样都好,只在情字上,看不破。”
江风原来以为沈顾行和吉安县主是互相倾慕,但自从她和沈顾行解开误会后,便知道吉安对她说的那些话,都是诛心之话。她得了沈顾行还不满意,还要再狠狠地伤害自己,让她一度痛苦难过。
她便恨透了她。
可如今她失去了孩子,可能也将失了夫君的心,又觉得她可怜。
江风说:“县主还年轻,以后跟沈公子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孩子总会再有的。”
太平公主摇着头,说:“三郎截了谯王密信,那上面那个说对你不利。恰那时,宜业也在,不管吉安如何阻拦,他都执意要去洛阳。我从未见他那样失态,连太子和大郎的面子,也都不顾了。”
江风眼角含泪,说:“他何必如此。”
太平公主继续说:“他走后,吉安激愤,就已动了胎气,好在有太医和她母亲看护着。昨日,宜业回来,她得了消息便不顾阻拦,非要去接宜业。可到了那,却看到郑喑被绑着在囚车上,胳膊和腿只剩骨架,痛苦地干嚎。她受了惊吓,到底滑胎了。”
江风不做声。
太平公主问:“她和宜业的婚事,其中曲折,想必宜业也同你讲了吧。”
江风点头,然后问:“娘娘,您也知道,宁王妃用我逼迫宜业就范吗?”
太平公主不说话,算是默认。
江风说:“所以,娘娘后来才要做主,让我嫁给宜业做平妻?”
太平公主无奈道:“可惜,你不愿意。”
江风说:“娘娘何必那样做呢?为了我,得罪宁王殿下。”
太平公主说:“我从不怕得罪谁。凡事按照我的喜好和高兴。可如今吉安这般形状,我却再也不能帮你了。”
江风心中一暖,伏到公主的膝上,说:“娘娘,我和宜业,绝不会再有牵扯了,让县主放宽心吧。”
太平公主抚着女孩的满头青丝,心生怜悯:“吉安养在我跟前多年,跟我亲孙女无二。她因为我要你做宜业平妻那事,很是恼我。今天泪人般地哭在我跟前,本宫终究不忍心。”
江风心中却对吉安佩服有加,她预料到沈江俩人误会解开,担心俩人再续前缘,便借着失子之痛,拉了太平公主到她的阵营。
此时,纵便江风有心再与沈顾行纠缠,太平公主这一关已是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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