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上移,落在对方脸上,眼前的少年虽还未长开,但五官极为清秀,让人看着非常舒服。白清恒心想,若是让几位正派掌门瞧见这般璞玉般的人才沦落至这般境地,恐怕都得捶胸顿足哀嚎一通。
少年身上仅着一件红色绸衣,鲜红刺目,更衬出肤色如玉,长发似墨,在清冷月色下平添一种残酷的美感。赤脚踩在地上,脚趾光滑圆润,若是换了某些别有爱好的人来,恐怕只一眼就要兽性大发。
白清恒静静瞧着少年停下旋转,清秀小脸微微发白朝自己扯出一抹讨好的笑容。他举起酒杯,“冷么?”
姜云雨眼睛一亮,顾盼间更添一股灵气。他年纪尚小,平时在阁中甜言蜜语混了个好人缘,何曾见过白清恒这般浑身肃杀之气的男人,眼见这人终于看上去有了丝人气,不由暗自得意。别人才给他一丝好颜色,他这边已开起染坊,捧着酒杯直往白清恒怀里钻,“公子,冷。”
白清恒本不欲与人亲近,少年入怀凉意透过相触肌肤传来,他低头只见大片白玉般的肌肤□□在外,叹了口气竟狠不下心推开,只能暗自驱动内力让怀中人舒服一点。
“公子,不对。”姜云雨眼珠一转,“该叫大侠。”
白清恒动作一滞,眼底浮上杀意,莫非自己身份早已暴露,否则这小小娈宠又从何得知。
“大侠别动气,我乱猜的。”姜云雨眼珠朝桌上佩剑转了转,“随身带这东西,不是大侠是什么?”因为觉得这人身上暖和,他胡乱蹭了蹭整个窝进对方怀里,心道莫非这便是说书人常说的武功内力?倒是挺实用。
男人抬起他的下颚细细观察少年神色,姜云雨吃吃笑了几声,用与他年纪不符的暧昧语气说道,“我听阁里的哥哥们聊起过,以前也有好些大侠来这寻乐,有些喜欢把这铁疙瘩带上床玩奇怪花样,你该不会也是吧?”
白清恒松开手,弹了他脑门一下,“小鬼。”
姜云雨忍笑忍得极为辛苦,他现在是不怕这人了,不得不又说了不少好话闲话哄这冷面大侠开心。
白清恒喝着酒,怀中抱着唠唠叨叨的少年,开始觉得这杀机四伏的冷夜也不是太难熬。就这样过了小半盏茶的时间,突然有一只手扣住他手中酒杯,怀中少年两眼迷蒙脸颊绯红,那身单薄外衣早已滑落至腰间。
姜云雨在男人怀里轻蹭,难以抑制由身体内部散发出的痒意,低喘着骂了几句。“别喝了,那臭婆娘下了药。”又去拎桌上酒壶,竟已经空了,不由吓了一跳,“都喝完了你没事吧?”难不成这内力真有那么好用,还能避毒避药?他睁开眼,从这个位置只能看见男人紧绷的下巴和起伏的胸膛。
哦,姜云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原来也不是那么好用。
白清恒内力深厚,自然不比姜云雨这般不胜药力。但正因为雄浑内力才一时大意未察觉出酒有问题,等发觉时,药力冲破压制如猛虎般反扑,直逼得眼前视线一片绯红,只能感受到怀中软腻肌肤。
后来发生的事情白清恒早已回忆不起,只记得少年紧窒身体和仿佛能席卷一切的热意。等他清醒过来,床上早已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散不去的气味,他晃神片刻才拼凑起凌乱的记忆,看向身下的少年竟有些无措。
“我说你……”姜云雨扶着腰,声音嘶哑间带着一股说不清的韵味。简直倒霉透顶,这人什么技巧都不会只会蛮干,偏偏习武之人耐力极佳,真是要弄死他啊。
“抱歉,我……”
“是是是,您老第一次就别挑我这种水灵灵的新手行吗?”姜云雨叫苦不迭,那老妖婆定是瞧这男人像个生手,又惧他手中宝剑,唯恐自己伺候不到位惹来大麻烦,所以在酒中偷偷下药以求安稳。
夜深露重,白清恒见少年脸上满是泪痕,两瓣红唇微肿,不由起了怜惜之意。伸手拿过被子替对方盖上,白清恒站在床头一件件穿衣。
姜云雨闭眼假寐片刻,待听见白清恒佩剑铮然之声突然睁开眼,“你知道那恶匪在哪?”
白清恒转身脸上带着一丝诧异,“你如何得知?”
“先前我哄你说话便说了许多楼中趣事,风流韵事你不爱听,只有听见那匪徒恶迹才稍有动容。再看你身上装扮,我虽没见过武林大侠,却也听人说。”更何况,姜云雨撇嘴,若非有正事要办,哪个正常男人会在他挑逗下光喝酒不办事?
“看来我小瞧了你。”
姜云雨翻身坐起,扶着腰倒吸了一口冷气,“嘶。那老毒妇恐怕早就怀疑你了,她先前在门外偷听了一回,估计是见你忙得很,这才放心离去。”
白清恒一贯清冷的脸上难得多了一抹窘迫之色,显然也猜到姜云雨说的忙指什么。
“董氏兄弟就在后院隐蔽一处,你寻后院假山,绕半圈向西走五十步,过柳树再向北,见到一棵歪脖子树,树下有小门,进了那院落,便是匪巢。”少年捡起那件皱巴巴的红衫勉强披在身上,“这对恶霸横行多时,我没有能力除恶,只能记下他们所藏之地,期冀有人能取那匪徒项上人头,还南江百姓安宁。”姜云雨眨了眨眼,“我瞧你应该还行,刚才没把你掏空吧。”
少年赤裸双腿站在地上暗暗打颤,无法并拢的腿间红白浊液湿滑一片,在月色下显得狼狈无比,唯有一双眼睛坚定无比,让人难以移开。白清恒心头仿佛被猛撞了一下,如何坚韧的内心才能蕴育出这样一双眼,他恐怕再也难以忘记这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