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两旁酒楼林立,早已有人早早包下好位子。眼下美人露面,整条街更是一阵轰动,不少人拿出大把大把的花束扔向贵妃榻上的人。
司马慈凰撇撇嘴,看来今晚又是一场恶斗,流艳馆少不了赚的盆满钵满。
今年的头牌名唤“剪衣”,取自“水剪双眸雾剪衣,当筵一曲媚春辉”之意。
这眼神看上去确实是我见犹怜,就是不知这舞跳的如何,司马慈凰摸着下巴打量着美人的杨柳细腰。
别看那贵妃榻虽重,八名下人却是步伐稳健,速度并不慢,这眨眼间已经来到司马慈凰眼前。司马慈凰只顾盯着美人腰看,待他反应过来周围人都死死盯着他时愕然抬头。
只见这出尽风头的八人大轿赫然停在了自己眼前,一抬头正对上美人水盈盈的双眼。古人云,“两脸夭桃从镜发,一眸春水照人寒”。这美人的眼神又软又勾人,看了就想让人化身为狼狠狠扑上去。
看了看宽大的贵妃榻上满满厚厚一层的鲜花,司马慈凰脱口而出,“你这里花那么多了,还问我讨花啊。”
剪衣那双大大的眼睛先是微微睁大,随即便眯成了一条线。柔若无骨的小手伸到他身前,手里是一株橙红色西番莲,小手微微晃了晃似是不满司马慈凰的走神。
迷茫地接下花朵,维持着抬着手的动作,什么状况?美人送花给他?
刚想多谢美人好意司马慈凰就见剪衣那嫩白的小手又以极快的速度从他手里把花给扯走了。
“多谢公子赠花。”
司马慈凰尚未回过神,八人大轿又开始往前行进。“……她就那么想要花?这算什么意思?”
游行的队伍中走出一位中年女子,这位女子穿着极为朴素朝司马慈凰盈盈一拜,拿出一张名帖。
“恭喜公子,剪衣姑娘于公子有意,还请公子务必稍后来流艳馆。”
司马慈凰眨眨眼,“免费的?”
那女子笑的含蓄,“那自然是要看公子今晚的银子够不够了。”
司马慈凰瞪眼,“那要她有意有什么用?”
“剪衣姑娘对公子有意,若是公子有幸能一度春宵,剪衣自是会服侍地更为热情。这种事自是两厢情愿更有乐趣点,公子你说是不是?”女子眨眨眼。
“也请太守大人光临,今夜竞价少不了有争端若是大人在场婉娘也放心。”女子朝柳紫陌盈盈一拜,说不尽的风情。
靠,这算勾引!司马慈凰在心中腹诽。
“既如此,叨扰婉娘了。”柳紫陌淡淡道。
目送那女子离开,那女子虽然上了岁数但言行举止间倒也别有一番风韵,司马慈凰看的一阵好奇,“这是谁?”
“婉娘,流艳馆现在的老鸨。”
“那是老鸨?”司马慈凰目瞪口呆,“老鸨不都应该是,媒婆痣,水桶腰,姹紫嫣红的吗?她是老鸨!!!”
“谁规定她不能当老鸨。”
在司马慈凰眼里老鸨都应该是心狠手辣,铁石心肠,逼良为娼,趋炎附势的狠毒女人。老鸨可以艳丽可以妖媚可以有礼数,但绝不应该是婉娘那样的。那女人看上去修养极好,性子极温软,司马慈凰不禁怀疑要是有人在流艳馆吃白食婉娘是不是也朝他盈盈一拜,“公子可否将银钱拿出来一用。”
这样的女子主掌这种地方真没问题?
“喂,我决定了。”司马慈凰一脸高深莫测,“我要去看看婉娘究竟是怎么把这流艳馆管理得井井有条的。”
流艳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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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艳馆分为外院与内院,外院是三幢楼,分别是扶苏,荷华,桥松;内院则是一个个雅致的隔间专供大客户享用。夜色中回廊上连绵不断的琉璃宫灯和廊柱间随风摇摆的风铃交织成一首香艳的饕餮盛宴。
今日的拍卖是在外院的荷华楼,等到司马慈凰和柳紫陌两人闲情逸致一路逛街一路走到流艳馆的时候荷华楼内早已是高朋满座觥筹交错,各个雅间内不时有公子哥轻浮的调笑声传来。
司马慈凰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拉着柳紫陌东张西望,“好重的脂粉味。”
柳紫陌一声冷笑,这是秦楼楚馆你当是酒楼茶馆不成,流艳馆不是闻水楼,胜就胜在这若有似无的脂粉肉香。
婉娘早就有所安排,司马慈凰一拿出那张名帖小厮就点头哈腰恭敬地把二人引到二楼的一间雅间。
“二位爷可要点几个姑娘作陪?”
“不用,不用,我们是来看拍卖的。”司马慈凰赶苍蝇似将小厮赶出门去,一屁股坐在一个雕花圈椅上。到底是上等雅间,房内的陈设虽古拙却透着奢侈,啧啧,瞧瞧这茶碗这花瓶都是上等瓷器呐,司马慈凰摇头晃脑。
“别动。”柳紫陌一掌拍开司马慈凰毛手毛脚伸向缠枝莲花果盘的爪子,“这妓馆的东西不知道有没有加料。”
“又不是毒蛇猛药。”
柳紫陌一双好看的眼睛眯了起来,“我是来巡查的不是来带你狎妓的。”
司马慈凰一缩脖子,摸着爪子,“不吃就不吃,凶什么。”
雅间的前方是一个小小的平台,平台围着一圈细密的栏杆以供客人走出包间观看。考虑到客人隐私又贴心地装上了半截珠帘,司马慈凰把珠帘撩起个小角伸出头往下看,倒是有美人卷珠帘的架势他龇了龇牙。
一楼的中央是一个大的平台,平台上放了个屏风一个桌子和一把椅子,看来这就是一会拍卖的地方。平台的周围有一圈小小的篱笆,旁边就是一张张红木桌椅现在都坐满了人,他估摸了下这几张桌椅的重量,唯恐天下不乱的遐想一下一会要是打起来抡桌子抡椅子那可有看头了完全没意识自己貌似就是被请来维持秩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