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给你的”
我师父给我的?
俺从他的手里接过,这是一个用帆布包裹住的东西,里面是一张洁白的纸。
俺把帆布丢一边,拿起白纸查看,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一张白纸?”老夫疑惑道。
师父为什么会让老婆将这东西转交给我?上面没有任何信息,只是空白,老夫凑近嗅嗅,没有闻到墨水的味道。
这就奇怪了,师父他老人家给俺一张白纸干什么?
难道他担心俺上厕所没有厕纸擦屁股,特地去寻俺老婆,让他将纸巾转交给俺,暗示我以后不用担心上厕所没有厕纸,师父会给徒儿捎带。
这像是师父他老人家能干出来的事。
老夫明白过来,将白纸随意丢到一边去,然后开心地抱着身边的老婆使劲啃。
张起灵一把将俺推开,将纸巾放在桌子上,用俺经常喝水的保温杯压好,以免被风吹走。
他说:“灵虚子让我转告给你,这东西很重要,你替他保管好。”
替他保管好?一张废纸?师父他老人家脑子被张岂山的车子撞了吗?废纸还要老子给他保管,他又在搞什么飞机。
俺脑子里有很多疑惑,但此刻不愿去多想,只是道:“好好好。”
而后抱住张起灵啃他的下巴,手也不老实在他身上乱摸。
张起灵道:“你想知道这半年我都去做什么了吗。”
老夫停下不老实的动作,安静地看着他。俺确实想知道他和黑瞎子这半年都去做什么了,他刚回来时俺问过他,他只用“家里有事”来打我。
“老婆你说吧。”
老夫躺在他结实有力的大腿上,听他慢慢讲述。
原来半年前张家出现内乱,叛徒趁着族长不在就起兵造反,族里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大部分本家人都逃出东北,去外地躲避风头。
这使本就衰落的张家变得一蹶不振,长白山上的青铜门无人看守,张家已经失去守青铜门的能力。
张海客本不想打搅弟弟的幸福生活,但族里的事情不能没有族长出面主持大局,他一纸信书将张起灵唤回来。
张起灵回到东北张家,家族已经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寥寥的几个人无法守护青铜门。
张家人世代守护青铜门,延绵上万年,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职责。
近代外来思想的传播,社会变得动荡,张家内部新旧思想生剧烈冲突,封建家族的根基受到严重的破坏。后来清王朝灭亡,动荡民国时期到来,加张家的灭亡。
日本入侵中华,东北三省最先沦陷,张家积极抗日,无数张家人光荣牺牲,张家从那时就名存实亡了。
年月日,日本投降,我国取得胜利。曾经流亡的张家人重新聚集在东北老家,张起灵回族,家族隐隐有复兴的迹象。
半年前突如其来的叛乱,张家又陷入了危机。
如今家族衰落,人丁凋零,张家老宅早已人去楼空,张家已经没有了守护青铜门的能力。
张起灵和张海客联络仅存的几个张家人,商量对策。
既然张家无法守门的话,不如与别的家族做交易,用其他家族的力量去填补空缺。
同为倒斗龙头的老九门,就是最好的选择。
当一个张家人提议出此方法后,在场所有人陷入沉思。
盗墓界张家第一,老九门第二。九门有九个家族,人丁兴旺,且人才辈出,完全有能力守青铜门。
张家不如就和九门合作,用青铜门后终极的秘密,换取他们的认同,共同承担起守护青铜门的责任。
这个提议受到在场半数以上的张家人认同,唯有张起灵迟迟没有表态。
张海客提醒他:“族长?”
张起灵不语,他点燃一根烟,浓浓的烟雾从他的口中吐出,那双眼睛隐藏在阴影里,看不出他神情。
“容我想想。”张起灵离开议事厅,去了深宅内院。
小时候他就是在这里练武,除去练武的时间,他就会坐在屋檐上看天,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偶尔张海客会来,叽叽喳喳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这里承载着他幼年的记忆,模糊而深刻。
张起灵吸着香烟,站在他小时候经常练武的角落,心情沉重。
议事厅的人在等他,张家处境危难,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