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卫湛长?指勾在官袍领口,“要替为夫更衣?”
宁雪滢二?话没说,双手绕过男人的窄腰,“啪嗒”一声解开腰封,又踮起脚为男人脱去官袍,“郎君要换哪身衣裳?”
“白色那身。”
宁雪滢取下挂在椸架上的霜白长?衫,依旧亲力亲为。
心?思不在更衣上,少了羞涩,面目严肃又游离。
看出她的担忧,卫湛走出屏风,拿起长?嘴壶浇灌起屋里的盆栽,“岳父那边,你不必太过担忧。承戟侯及其部下看似凶猛,却已穷途末路,要不了五个月就会弹尽粮绝,而大?同?镇的兵力会因增援而势不可当。”
“可陛下还是会认定父亲领兵不力,给予责罚的。”
“陛下说的是气话,任凭哪个总兵都无法?在短期内拿下深谙兵法?的一大?群亡命之徒。”看她面露忧愁,卫湛手上的动作快了意识一步,安抚似的揉了揉她的发顶,“陛下说过太多气话,不必太当真。”
“真的?”
卫湛稍稍侧低头,“不信我还一直问?”
听出调侃,宁雪滢算是吃下了定心?丸。
卫湛揉在她发顶的手慢慢下移至耳根,以粗粝的指腹蹭动,“今夜我有个推不掉的应酬,会回来很晚,不必留灯。”
女?子皮肤吹弹可破,没一会儿就泛起粉润。
“别喝太多。”宁雪滢缩缩脖子,避开那只大?手。
卫湛想起季懿行前往大?同?镇的事,目光微凝,“有件事,我想与你商量。”
“好。”宁雪滢摆出一副认真听取的态度,却在听完后身体一颤,没来由的心?慌。
但也知道,大?同?镇剿匪的局势已迫在眉睫,孰轻孰重父亲心?中自会有估量。
卫湛握住她的手腕,“有些事当面说开是最好的,但事已至此,只能退而求其次,以书信告知。咱们不该让爹娘成为最后知晓的人。”
宁雪滢捏捏指腹,迫使自己冷静,几经纠结后她点点头,下定了决心?,“明日一早,劳烦郎君派人将我的两?封亲笔信分别送至大?同?镇和?金陵城。”
“好。”
急着回去写?信,宁雪滢站起身,“郎君准备去应酬吧,妾身这就去修书两?封。”
提裙从卫湛面前跑开时,她扭头露出温良笑?意,“我信水到渠成,一切都会好的。我也会治好郎君的心?疾。”
治好。。。。。。
卫湛目视女?子离开,咀嚼着这两?个字。
治好的意思是,灭掉卫九?
心?口猛地?剧烈跳动,他单手撑在书案上缓释。
与此同?时,伯府迎来贵客。
峨冠博带的庄老御史?带着幺女?前来伯府做客,说是来探望伤寒久不愈的准女?婿卫昊。
庄、卫两?家是世交,庄御使大?了卫伯爷十载,已是鬓角斑白。
庄御史?老来得女?,对幺女?庄舒雯极为宠爱,庄舒雯自小不受家规束缚,甫一进府,直接朝邓氏跑去。
“给邓夫人请安。”
十六岁的女?郎,生得清秀耐看。
与宁雪滢的婉约不同?,庄舒雯张扬开朗,深得邓氏喜爱。
一刚一柔,是最完美的契合,邓氏左手握着长?媳,右手握着准次媳,一同?走进堂屋,命侍女?端来新出炉的点心?,“你们同?岁,以后要多走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