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明语望着他,“愿意,我巴不得的有个家人。”
对方那清澈的眼神让叶非心肝一阵乱颤,他还从没跟自己喜欢的人精神和身体如此接近过。这样自然又和谐的对话,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兴奋和满足。他嘴唇开开合合,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非哥,我可当真了啊。”柏明语郑重的补充道。
这么简单就把柏明语变成了自家人,是不是真的啊?叶非咋嚼着跟做梦似的?
叶非是个识时务的人,知道现在是增进感情的大好机会,迅速整理好情绪,给柏明语填了菜,微笑道:“必须当真,我早把你当自家人看了!哈哈,你说的都对,为了以后能多抓几个罪犯,从现在起是得多注意身体了。你也多吃点吧。”
柏明语低头看着饭碗里的菜,又扫了一眼笑呵呵的叶非,轻声嘟囔了一句:“我的占有欲很强的……”
叶非没听清,“你说什么?”
柏明语微微一笑,“没什么,一起吃吧。”
叶非是个歪把子,面对这样的男生,说没那种龌龊的想法是骗鬼呢。只是柏明语没到年纪之前,叶非真的半点非分之想都不敢有,或者说努力掩藏起来。目前,主要任务就是搞好两人的关系,在对方心里建设他伟大光辉的形象。
来日方长嘛,不急于一时。这一次千万不能搞砸了。
柏明语斜眼看了看叶非,“非哥,问你个问题。”
“尽管问。”
“你干嘛老盯着我看?”柏明语很想知道叶非那眼神代表的意义。
“啊?”叶非没想到柏明语会问这样的问题,捂嘴轻咳了一声,“哦,我只是有点好奇什么样的父母能生出你这样优秀的孩子。”这不是撒谎!是事实。
“非哥觉得我优秀?”柏明语眨了眨眼睛。
“当然,难道你不这么觉得?”
“做人得谦虚。”柏明语顿了顿,紧接着说,“但也得实事求是。”
“所以?”
“你很诚实。”柏明语恳切的说。
※
当当当——
敲门声响起,叶非忙道:“请进。”
老王推门走了进来,神色异常凝重,“叶队,有消息了。”
叶非腾地蹿了起来,绕过茶几,从老王手上接过牛皮纸袋,一边打开,一边扫视着神色怪异的老王,“什么情况?”
老王皱眉低语,“你看看就知道了。”
叶非打开资料,一张照片从夹缝中掉了出来,他俯下身拾起照片看了看,整个人惊得呆住。
柏明语也走了过来,从叶非僵硬的手中拿过照片一看,惊讶道:“这不是付夏炎吗?”
老王口气中已是疲惫和无奈,“人终于找到了,只不过,他再也没法说话了。”
“怎么会这样……”叶非眉头紧锁,眼角细微的抖动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灭顶而来。他回了回神,低头翻看手中的资料,看到一封机打的信件。
署名竟然是“叶非”
打开信封,一张b5的白纸上简简单单几个字:亲爱的叶队长,追了一个死人这么久,您感想如何?
“这下好玩了。”叶非咬牙冷笑。
☆、酒醉之后
叶非只有一个脑袋,精力有限,只好把碎尸案交给老刘全权负责,他则带着53专案组再度赶往现场进行勘查。
发现付夏炎的尸体是个意外,也很有可能是场预谋。
难怪查遍全国也找不到付夏炎的影子,他早就变成了一具尸体,掩埋在北京郊区的一个野坟地里。警察怎么可能会想到去查坟地的墓碑呢?
今天凌晨有人报警说在某墓碑上看到了付夏炎的名字,警察问起对方的身份,对方不愿意透露,只说自己事先见过付夏炎的通缉令,在为亲人扫墓时无意中发现了付夏炎的墓碑。报案人是个年长的女性。是男是女不用去追究,因为现在的变声器技术已经到了真假难辨的程度。
老王接到报案时第一时间给叶非打了电话,但叶非手机一直关机,他就直接带着专案组的警员赶赴郊区墓地,果然找到了付夏炎的墓碑。
在场的所有警察都品尝了一把“开棺验尸”的新鲜滋味。
棺材里盛满了福尔马林,付夏炎就浸泡在中央,他赤-裸着魁梧健硕的身体,表情看上去十分安详。
经法医检验,付夏炎已经死了两个多月了,福尔马林使他的尸体得以保鲜。他身体各处除了一些陈年疤痕并没有新的外伤,全身骨骼和内脏也都完好,致死原因令人意外,他大脑中长了一颗恶性肿瘤,肿瘤爆裂,最终导致付夏炎死亡。
也就是说,53案打一开始,就他妈跟付夏炎没关系,他跟柏明语都错了,而且错的很彻底。既然凶手不是付夏炎,那会是谁?是那个给他寄信的人吗?
如果是他,那很显然他十分清楚警察的动向。他到底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他跟死者跟付夏炎是什么关系?他会是涉黑案的幕后黑手吗?
不,应该不会,幕后黑手肯定是希望案子就此沉下去,而非这样大张旗鼓的端上台面,大有向警察的权威挑衅的意味。他想挑战谁?我?还是宋局?或是整个公安机关?
又或者他仅仅是想通过警察之手将付夏炎案的幕后黑手绳之以法?
疑问太多,可供调查的线索太少,一双藏得很深的眼睛正悄然打量着他们,让整个专案组陷入了怪异的不安。
叶非命令封锁消息,确保这事儿不会传到宋世博耳朵里。听说他前阵子身体不太好,让他知道了,估计又要去吊水了。也难怪宋世博上火,53案再不破,别说宋世博的乌纱帽不保,恐怕叶非这个刑侦支队长的位子也坐不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