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板悬到喉咙口的心放下,旋即一拍桌子怒喝:“周路!”
周路脸色亦是惨白,不光是差点摔碎玉牌,还因为手心灼烫,甚至这一秒,他都怀疑是手心的灼烫是他的错觉,玉牌怎么可能发烫呢?
“叔叔,对不起,我……”周路想解释,可面对怒气冲冲的叔叔,又有些开不了口。
“周老板,不是周路的错。”涂山遇在周老板呵斥前开口,他看向周路,问:“周路,你刚才是不是碰过了那柄白玉梳?”
周路闻言眼睛微微睁大,思绪有些混乱,嘴上倒是如实嗑吧回答:“是、是。”
周老板心里一咯噔,登时也顾不上循序渐进,直言请教:“敢问涂山先生,您先前建议我别将白玉梳留下,可是因为白玉梳有什么问题?”
涂山遇没卖关子,颔首道:“那柄白玉梳上有极浓郁的血煞之气和阴气附着,您近来运势不佳是因阴气缠身,周路年轻,阳气旺盛,稍好一些,但不宜再将白玉梳留下,否则时间再长些,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周老板和周路听得毛骨悚然,他们不怀疑涂山遇是危言耸听,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来两人的状态是肉眼可见的差。
“叔、叔叔,”周路哆哆嗦嗦开口,“好、好像,闻老板将白玉梳卖给您第二天,咱们店里生意就开始少起来,进来的客人都说冷,待没一会儿就走了。还有您的身体,你身体一直很健康,但最近……”
周老板眼神微沉,恐惧将他笼罩,胸腔中的心脏剧烈跳动。
倏地,他的目光落到涂山遇放回托盘里的观音牌上,心念一动,抬眸问:“涂山先生,您可有解法?”如果说之前他的态度还是正常态度,那么现在俨然已经带上几分恭敬。
“将白玉梳丢弃,你们二人再多晒晒太阳,或者去道观寺庙请人做法祛祛晦气。”涂山遇给出建议。
“那……白玉梳随意丢弃,被人捡去怎么办?”周老板迟疑,见涂山遇看过来忙又解释:“我不是介意那点钱,而是担心捡到的人被上面阴气煞气影响,发生意外。”
他的态度让涂山遇对他又添了一分好感,“周老板若是放心,就交由我处理。”
周老板闻言一喜,旋即又目露担忧:“不会影响涂山先生吗?”
“影响不了。”涂山遇坦然道。
周老板闻言大松一口气,当即就让周路去把白玉梳拿过来,可周路哪敢啊,他现在腿都是哆嗦着的,能站稳已经是他最后的坚持。
周老板恨铁不成钢,准备自己去拿,涂山遇拦下他:“我去吧。”说完又转向周路,问道:“有红纸或红布吗?”
周路一愣,赶紧点头:“有,有的。”
“麻烦拿一些给我。”涂山遇道。
缘玉阁已经关了门,原本即使关门或阴雨天在灯光照耀下也显十分亮堂的店今日在灯光映衬下显得格外阴森,周路瑟瑟发抖,周老板还好一些,能端得住。
涂山遇自是与他俩不同,他拿着周路找来的红布将白玉梳抓起来,便是那一刹那,一缕红色暗芒自白玉梳梳背闪过,直袭他面门而去。
涂山遇眸色一凛,手指轻弹,伴随一道凄厉的女音,红芒消失。
“叔、叔叔,我是不是眼花耳鸣了?”周路哆哆嗦嗦问,还边用手指抠耳朵。
要不是一只手还吊着,一只手被侄子抱着,周老板也想掏掏耳朵。
涂山遇能看出白玉梳上血煞之气藏在阴气之中,但没想到里面还藏着一缕女人残魂,他没直接将残魂灭掉,只是伤了她,而后红布一裹,手指在红布上一捻,一根红线被他抽-出,将裹起的红布扎住。
再一抬头,就看到周老板叔侄俩瑟瑟发抖挤在角落,哪怕周老板没表现在脸上,额上也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
回到待客厅,周老板的腿还是软的,神情也很是飘忽,涂山遇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中午了,他肚子饿了,得去找点东西吃,就是不知道他这几件饰品周老板还能不能回神收。
好在没有了白玉梳制造阴气,屋里开始热起来,怕热的周老板及时神魂归位,一想到眼前这位是位高人,态度登时更加热络。
“涂山……大师,您这些作品还卖吗?”他恭恭敬敬询问。
涂山遇听到“大师”之称默了默,没纠正,轻轻颔首。
周老板见状大喜:“那我都收了,您开个价。”说完顿了下,又迅速补充:“您放心,玉饰是玉饰的价,和您帮忙处理白玉梳的价不会归为一谈。”
涂山遇又沉默了,他本来只是想卖个玉,没想到还能捞外快?
既然周老板大方,又是第一位客人,涂山遇便也不吝啬再指点几句:“周老板若有佩戴玉饰习惯,可将观音牌佩戴在身,如此就不必再去做法祛晦气。”他其实已经看到周老板脖子里戴着玉,还是块好玉,但和他制作的观音牌不能比,他的观音牌是有妙法加持的,比在道观寺庙开过光还灵验,能真正起到庇佑的作用。
周老板一听登时喜上眉梢,他身边的周路急了,没忍住开口小心翼翼问:“大师,您还有其他观音牌吗,我、我也想买。”他比叔叔更清楚观音牌的威力,手心到现在似乎还残留着灼烧感。
“没有,只有一块。”涂山遇道。
周路顿时好生失望,倏然又想到什么,忙问:“那您可以帮忙雕刻吗?我可以提供材料,我付您雕刻费。”
他一说,周老板也想起来了,这位涂山大师貌似说最初是来应聘雕刻师的?
第一次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