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阿古勒要去寻沈常安,撒娇似的搂着其脖子,非要被抱着走。
女人不似男姬,那柔情似水的身躯,通常很难有男人会拒绝。
阿古勒也不遮掩,笑着将美人打横抱起。要给沈常安的东西,只能让阿珂转交。
沈常安拄着木棍,翻动篝火中的番薯,眼看外皮都焦了,巴拉着要把番薯弄出来。
只是他不擅长这些,才刚靠近,袖子上的皮毛就被点着了一块儿。
连忙丢了木棍,将袖子上的火苗拍灭。
“我来吧。”
阿珂坐到沈常安身侧,捡起掉火里的棍子,帮着把番薯拨出来。
阿珂:“阿古勒把其他两位美人送回去了,说先生不高兴,就只留了一个。”
沈常安没什么情绪波动:“其实不必告知于我,我只管谋士之事,其余的与我无关。”
阿珂从怀里摸了一阵,拿出根用红帕子包着的玉簪:“阿古勒给你的。”
沈常安原不想理会,可那帕子里包的竟是他那支摔碎的发簪,断裂处用银线穿孔捆缚,与西麟人喜欢的样式接近。
阿珂把东西递给他:“找了许多工匠,只能修成这样。”
沈常安接过发簪,猛地一阵咳嗽。
阿珂不知该如何应对:“要不我扶先生回去休息?”
沈常安摆摆手:“无妨。”
他把要来的鞭炮拿出来递给阿珂:“帮我转交给阿古勒,等他方便了,我有要事与他商谈。”
外边冷,可今日年节,他想在外头过,听听伽兰传来的烟火声也好。
往年的这个时候,他应当会在宅院里为母亲和外公焚香烧纸,等祭祀完了就去院子里看下人们放鞭炮。
今年是个例外,他只能坐在这儿,与敌军一起过。
夜晚,篝火旁围满了唱歌的人。
阿古勒和美人换了身衣服出来,一群将士捧着酒坛上前敬酒,看起来真像是新婚燕尔。
沈常安坐在对面,阴沉着一双眼,心底满是盘算。
指望他像梵音一样坐以待毙,那未免也太傻了些。
有年轻的饲妇为他送来烤好的羊肉,他垂目看了会儿,陡然伸手抓住那饲妇手腕。
饲妇吓了一跳,惊叫一声又赶忙闭嘴。
可这动静却也足够能引起阿古勒的注意。
沈常安拽了下,将饲妇拉近,转瞬把人抱进怀里。
“沈先生!”
饲妇生得小巧,楚腰纤细,抱在怀里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儿。
阿古勒铁青着一张脸。
“沈常安。”声音响亮透彻,把周围歌舞的人都叫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