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
萨娜一身红衣软甲,手拿弓箭,骑着战马疾驰而来。
马背上有少许干粮和箭羽,战马之后拖着一辆放着被褥的牛板车。来得匆忙,那牛板车捆绑马背的绳结略显潦草。
萨娜翻身下马,得知沈常安急着要马,想来定是战事出了问题。
萨娜:“我阿爸那儿还有一支军队留守,可是要叫来?”
沈常安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抽出萨娜别在腰间的匕首,抬手将捆绑牛板车的绳索砍断。
让战马拖着牛车前行,怕是来不及追上。
“不必,我一个人去即可。”
不等萨娜询问,他急促道:“让最快的猎鹰告知阿古勒。不要进峡谷,那是死局。”
萨娜:“好,是否要……”
话还未完,便见沈常安吃力地翻身上马。
沈常安:“一定要快!”
自他生病后,几次骑马都是由阿古勒牵着前行,也不知此次疾驰颠簸,是否还能像年少时那样迎风而立。
萨娜将手里的弓,甩手丢给跟在沈常安身后的探子:“护好沈先生。”探子拱手。
萨娜转而质问沈常安:“阿古勒会死吗?”
沈常安无法回答。
他勒紧缰绳,喝了一声,疾驰而去。
阿古勒带领的大军,在一日前与伽兰的首军交锋。
两军皆是试探没怎么伤亡,一进一退,愣是把战场打到了地形狭隘的峡谷。
峡谷两侧崇山峻岭,白雪皑皑下,宛如披了银装。
陡峭的山峰上寒风呼啸,把还未凝固的积雪,吹得好似起了层缥缈白纱。
阿古勒抬手叫停。
子穹得了阿古勒示意,勒着缰绳驱使战马穿过骑兵队,径直到达大军右侧的江河。
放眼望去,江面掀起浓雾,冲一眼满目飞雪。
子穹的眼睛是军队里最好的,大雾下,竟是还能看到江面正中被暗流冲动的冰面。
天寒地冻,这冰面虽厚却并不牢固。水流正中冰面碎裂,交汇时撞得乒乓作响。
江河对岸,隐约能看到零星火光,应当是被他们打进山谷的伽兰军。
峡谷有两条道,若无法渡河那便只剩一条,可面前的路狭窄难走,再往前,若是有敌军夹击,便是死路一条。
子穹把探查到的结果告诉阿古勒:“伽兰军走的对岸,按理眼下两军之间隔着江河,咱们过不去,他们也过不来。继续往前行走,大概有两到三日不能交战,等到达谷内正好能打一场硬仗。可若是不走,让伽兰军先进去,便有足够的时日在峡谷中设立栅栏,届时再过山谷恐将难以跨越。但若是此刻走回头路,直达边境偷城,定是要比伽兰军耗费多一倍的军资。”
阿古勒蹙眉,一双紫瞳在风雪中没什么温度:“伽兰军与我们打到这儿,想来便是要利用地形与我们赌一把。”
谁先到达峡谷深处占据有利地形,谁就能将此处当成易守难攻的护盾。
子穹拱手道:“我们与伽兰首军对战,先他们一步进入峡谷,按照咱们的脚程,定能率先到达。”
子穹:“领主,退还是进?”
阿古勒沉默片刻,只见前方探路的狼群躁动不安偶有狼嚎,这不是好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