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夷光理解了他的心思,轻手轻脚把孩子放到他身边,一伸手就能摸到。
乔溪扭头好奇打量,感慨道:“竟然真能生出来!?医学奇迹啊……”
他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胖嘟嘟的宝宝,而那不知人间险恶的娃娃紧闭双眼睡得正甜,小红嘴巴吧嗒两声,梦里也不忘吃。
许是血脉相连的缘故,乔溪只用了不到五秒钟的时间就喜欢上了,心软得一塌糊涂。不过他毕竟刚生产完,就算睡了两天也还是虚弱,不一会儿再次沉沉睡去。
至于这孩子到底怎么生出来的,这不重要。有些事差不多得了,不要追着刨根问底。因为作者也没什么文化,编不出来,再问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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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去几天,乔溪的精神和身体才渐渐好转,白天总算不那么容易睡着,能坐起来看一会儿孩子。
也是从止玉口中,他才知道那天自己生孩子阵仗还挺大,连岑儿都从宫里跑出来,找了几个和尚大师在院里作法,里面久久没有动静,他在院里急得团团打转,嚷嚷着不要弟弟妹妹了。
“陛下还给了好些赏赐呢!”止玉捂嘴轻笑,“后来我与三哥哄了好久,他才肯安心回宫,说是过两天还来。”
乔溪闻言,也跟着欣慰笑道:“总算没白疼那小子。”
生产完后的月子里,那些值钱的补品流水一样往乔溪屋里送,什么千年灵芝万年参,鸡汤鱼汤鸽子汤,顿顿都得吃,沈夷光和岑儿恨不得搜罗所有好东西全部喂到乔溪嘴里。
虽然乔溪喝得痛苦,但这些补品果然有用。还没出月子,他就觉得自己浑身使不完的牛劲,压根不像刚生完的人。
沈夷光曾问过乔溪要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当初我是嫁到你家,入了你的籍,孩子自然也随你姓,你决定吧。”
乔溪觉着这事理所当然。娃是从他肚里出来,他九死一生吃那么多苦,如果最后孩子还不跟自己姓,那岂不是亏大了?
不过起名字这环节着实难倒了他,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十全十美的,左右为难。
“不急。”沈夷光安慰他,“我找人算算他的命格,到时让大师按着八字算几个好的,拿来给你挑,咱们先把小名定了。”
乔溪觉得有道理,“行。”
起个乳名就简单过了,于是刚出生的奶娃娃终于有了个霸气的新名字,叫“小老虎”。
因为乔溪觉得这娃能吃能睡,在自己肚子里又霸道不讲理,而且这名字省心省力不用费脑子记,一听就是强壮小伙,寓意也好。
沈夷光非常喜欢这个名字,成天抱着他的小老虎爱不释手。不仅日日在谢必迟面前炫耀,还平等创死每一个单身无子的同僚,哪还有往日处变不惊的冷淡大将军模样。
他恨不得昭告天下,把他心爱的小老虎画像贴在各处告示栏,让所有人都知道乔溪给他生了个小老虎。
愚蠢的男人。
乔溪翻了个白眼,懒得看三郎那德行。
新出生的小婴儿见风就长,一天一个样。
出月子的时候,本来就胖的小老虎个头更大了。而且他的食量也不小,沈夷光原先特意找的两个乳母差点不够,不得不又寻了两个备着。
至于为什么不是乔溪亲喂……
“你想都别想!”乔溪死死捂住胸,凶神恶煞:“愿意给你生孩子已经是我突破人性道德的底线了!”
沈夷光眼神在他那处隐晦略过,面上却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我没有那么想,你多虑了。”
自然界有个不成文的定律——能生就肯定能养。
所以乔溪究竟能不能喂,他心里清楚。他只是不能接受自己抱个婴儿掀衣服哺乳的场面,想想就要晕厥。
而且按照小老虎跟他亲爹如出一辙的饭桶食量,估摸着把乔溪吸干了也吃不饱。
不过三郎确实言而有信,信守诺言没让乔溪亲喂,都他自己吃了,还义正言辞说这是林大夫要求,不吸出来容易堵塞出问题。
乔溪信他个鬼。
在屋里坐了一个月的牢,乔溪出月子的时候简直跟出狱也差不多。
古代生孩子规矩太多,什么不能洗头不能吹风不能沾水不能下地,但凡乔溪不听话,立刻就有一群人上来念叨。
他生产的时候正是农历四月,天气已经开始热了,出了月子直接入夏。
别的还好,唯独不能洗头洗澡这两件事乔溪受不住。猜不到一星期他觉得自己都快馊了,几次三番要烧水擦洗沐浴,被几个丫鬟奶娘合力压制住,没能得逞。
就这还不算,她们一个个又跑去跟沈夷光告状说夫人不听话,非要糟践身子。于是沈夷光少不得又来开解,让他好歹忍下这一月,万一真落个月子病可如何是好。
乔溪斗只得憋屈忍着,出月子第一天痛痛快快洗了个澡,里里外外刷洗了几遍,足足用了三桶水才把身上的泥灰彻底搓干净,终于有了点人样。
因为月子里营养充足,又不用自己熬夜喂奶带孩子,乔溪这被养得特别好。出月子后红光满面神采飞扬,皮肤仿佛绸缎似的,摸着光滑柔韧,整个人站在太阳下好像会发光,比生产前还漂亮,常惹得三郎移不开眼。
“我想着等咱们小老虎的周岁宴,把村里所有人都叫来一起热闹。”沈夷光拿着干布站在乔溪身后,还像以前那样为他细细擦拭湿发上的水珠,轻声说:“顺道把咱们得婚礼也重新办了。”
“为什么要重办?”乔溪不理解,“那种繁琐的事你居然还想来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