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来显,居然是钟屹。
怔了怔,她接起了电话。
“恩?你居然接了。”钟屹在那头爽朗地笑了笑,“我是想告诉你,你之前说想吃寿司,我已经跟老板说好了,明天带你过去吃。”
周绵吸了吸鼻子,没答话。
“你在忙吗?我打扰到你了吗?你明天有时间吗?”
钟屹在那头和煦地询问,声音从听筒传过来,穿过呼啸的风声,格外的好听。
“周绵?”
周绵挂了电话,从外墙上跳了下来,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狂奔下了楼。
一口气赶到钟屹店里的时候,他正在忙。
看到她一身病号服站在门口的时候,他眼神微微一滞,随后飞快地迎了出来。
“你这是怎么了?你生病了?哪里不舒服?”
他打量着她,眼里都是紧张。
“明天吃寿司,后天吃什么?”
周绵跑的太急,还没有顺过气来,声音有些喘,仰着头直直地盯着他看。
“你不是想吃火锅?麻辣香锅啊,石锅鱼啊,都可以去。”
钟屹认真地答着,看着她被风吹乱的头发,还有微红的眼睛,直觉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没有追问,只是去车上拿了外套下来,将她裹住。
手碰到了她的手,发现她手指凉得厉害,钟屹忍不住抬手碰了碰她的脸,更是冰冰凉凉的。
“冷吗?你在车上等我一下,我去交代他们点事情,就走。”
钟屹打开副驾驶的门,将她扶上了车,大步流星地回了店里,没多久,周绵就看见他脱下围裙,跟店员挥着手出来了。
他的手里还拿了杯热牛奶,用好看的玻璃瓶装着。
上了车,他细心地帮她调好座位,将后座的毯子拿过来盖在她的腿上。
“我不知道你最近生病了,你如果告诉我的话,我会经常去看你的。”
钟屹没启动车子,而是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
周绵垂下眼睫,抱着牛奶瓶子不撒手,“不重要了,这些。”
“那,什么才是重要的?”
被他一问,周绵刚才站在天台上,刚才准备迈下那一步结束自己这扯淡的人生的时候所想的种种,刚才接到他电话内心里突然涌起的冲动,突然又冒了出来。
以前对她来说,确实没什么重要的。
不过刚才,突然有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低着头,直勾勾地盯着膝盖上毯子的小花纹,低声道:“今天我能去你家里住吗?”
原以为钟屹会沉默或者是诧异,没想到他只是爽朗地笑了笑,想也没想地答:“当然可以。”
周绵哑然:“你不怕我有什么企图吗?”
“所以,你有吗?”钟屹偏头问。
“嗯。”周绵无比认真地点了点头。
钟屹被她严肃的样子逗笑了,露出了整齐的大白牙,“好。不过你得先吃东西,然后陪我去趟超市,我在这边买东西有很多字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