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还来拿东西,你这胆量可以啊,有木活儿随时联系我。”
个头不高,略显邋遢的中年汉子塞给纪丰一个包裹严实的纸箱子便打着哈欠睡觉去了。
纪丰往后退了两步。
门店没有招牌,卷帘门上用黑漆画了一个大大的“九”字。
拿东西和胆量有关系吗?
里面到底做什么的?搞得神神秘秘的!
长方形纸箱里不知放了什么,大概六七斤的样子,用力晃了晃也没听见声响。
“白天当牛做马,大晚上不让睡觉还得来拿这破玩意儿,生产队的驴都比我轻松。明天你要是不给我把打车的钱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可能是喝完酒没睡够的缘故,也可能是酒后话多,自言自语的纪丰将纸箱子夹在腋窝里,随手点了支软中华,晃晃悠悠的向街口走去。
滴滴滴……
蓦地,身后传来刺耳的汽车喇叭声,被吓了一跳的纪丰一脚踩到了香蕉皮,直接坐在了地上,盒子也掉到了一旁。
呼啸而过的汽车将盒子撞飞出去,司机停下车破口大骂道:“马路牙子是你家炕头啊,没撞死你算你走了大运了。”
“老子贴边走也碍着你了?大晚上不开灯还按喇叭,你赶着投胎去呢!”纪丰的火气也上来了,骂咧道:“撞坏了老子的东西还没找你算账呢。”
“算个屁账,你先撵上老子再说。”年轻司机一脚油门便逃之夭夭。
“呸!真晦气!”纪丰啐了一口唾沫,俯身捡起破损的纸板箱,才发现里面装了几块木板,随便拿出一块儿用手机照了照,慢悠悠的念道:“亡夫袁俊行之灵位,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个牌位啊,我……”
纪丰一把将东西丢了出去,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大晚上跑到市里就为了拿这玩意儿,骆斐,你真是损到家了。
坐在马路牙子上吸了支烟,紧张的心情才得以平复,冷静下来的纪丰将牌位捡了回来,随后才发现箱子里还有一个断裂的牌位。
亡夫庞德勉之灵位。
刘久梅?
骆斐?
她俩谁是寡妇?还是俩人都是寡妇?
稀奇古怪的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纪丰抱起箱子重新回到店铺门前,用了九牛二虎之力砸开了防盗门,看着满脸怒意,哈欠连天的老板说道:“师傅,但凡我有别的办法,也不会回……”
“五百。”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老板打断了。
凌晨四点多,满脸困意的纪丰捧着一个新盒子走出了店铺,回到青林县宾馆时已经快六点了。刚刚躺下,骆斐就打来了电话,让他马上把东西送过去。
憋了一肚子火的纪丰当即便驾车来到了丽都佳苑,看着睡眼惺忪的骆斐说道:“东西拿来了,车也送回来了,我为这盒子跑了一宿。你要是不让我睡觉,我就让单位的人都知道你在省里有关系。”
骆斐柳眉倒立,“你敢!”
“你不信就试试。”气冲冲的纪丰丢下句话走了。
“你给我等着,我不整的你哭爹喊娘就不姓骆。”骆斐丢下句狠话便急匆匆的走进了别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