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薄荷苦艾酒是先前她?在这?家餐厅喝过,酒店经理以贵宾待遇贴心准备的话。
这?可?露丽——
路汐整整七年?来从未在公共场合暴露过自己的甜品喜好。
显然是容伽礼给她?备的。
路汐内心好不容易平复的思绪又被牵起,抿了?抿唇,往宽大的沙发坐下。
她?很久没有?像现在这?般可?以安心地将脑袋完全放空,不记得自己的身份和想要做的事,而是循着灵魂最真实的本能意愿,去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可?露丽可?以先吃焦糖味的,小口小口的吃完一个又去拿,舌尖感知到的都是甜味。
而她?永远吃不腻,把完这?盒,就去解决另一盒口味的。
路汐逐渐地很放松,白皙的膝盖抵在沙发上起来,渴了?就去喝苦艾酒。
不知不觉时钟嘀嗒,指向了?后半夜三点?半。
容伽礼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发现路汐已经乖顺地蜷缩成一团窝在了?沙发上睡熟了?,灯光如水波朦胧地洒在身上,睡姿的缘故,即便?衬衫纽扣牢牢系着,也无形中显出纤细的一截腰身,往下就是腿。
这?样的画面,跟记忆里的某一个深夜似乎极相似。
容伽礼在她?的面前半蹲下来,压迫感的气息也没让她?醒来。
这?是多放松?
他低低凝视着,就在伸手要将她?抱离沙发时,忽然间?,路汐先一步打了?个梦颤,微红的脸蛋紧贴着枕头,唇齿间?不知念着什么。
又过几秒。
容伽礼在这?静寂的深夜里,离得近,听到她?猫儿似的小声说:“容伽礼,我冷。”
路汐没醒来。
她?只是身体先一步感知到了?容伽礼的温度,便?不觉得空荡的沙发柔软又安全感了?,迷迷糊糊地将冷这?个字含在唇齿间?来回的磨,身子还应景似的颤抖了?几下,直到被抱起。
路汐潜意识回避般不愿意醒,鼻尖循着跟她?衬衫一样的冷冽又高贵气味,若即若离地贴在男人胸膛前。
还未汲取更多温暖,容伽礼忽然动了?动,神色映在暗光里难辨情绪:“你知道这?酒店会给房客的床头常备一些什么物品吗?”
路汐很明?显身子僵了?下,等?颤着睫尖睁开时,恰好跟容伽礼俯视的目光对视上。
静半响。
似乎看到他笑了?一下:“不知道么?”
路汐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偏偏容伽礼爱好恶劣,最喜在她?端着明?白装糊涂的时候往下问:“还是不敢说?”
路汐倘若前一分钟时还睡得意识模糊,做出了?对他冒犯的行为,这?会儿再困倦的睡意都被只言片语给整清醒了?,她?藏在发间?的耳朵蓦然发红,面上故作镇定,这?回拿言语来冒犯他:“有?什么不敢说,避孕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