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间三头野猪躺在案板上,边上都站了人,他脑袋转了一圈喊起来:“辽叔!”
蒋辽站在厨房前拿着碗正要喝水,闻声抬头看到站在一帮人身后的小胖墩,伸手招他过来。
“跟谁过来的。”蒋辽问他。
“跟阿爷他们。”壮子跑到他前面,仰着脑袋,“辽叔你们打到野猪了,三头呢,二婶子都被吓得忘了进来。”
担心他乱跑给人捣乱周梅一直跟在后面,听到这揶揄道:“谁吓得不敢进来了,你等下别被杀猪吓的不敢看才是。”
“我才不怕呢,再过几年我自己就能杀猪给你们吃。”
前面的猪在放血,地上装了大半盆猪血,壮子胆子挺大早两年就跟着他阿爷围观村里人杀猪,那可都是好吃的肉,眼睛圆溜溜看着别提围观的多起劲了。
李二泉在厨房烧水,听到外头的声音他把位置给旁边的人走出去看。
“你咋过来了。”他问周梅,然后看向院子,“爹你也来了。”
“赶巧回来了,不得过来看看。”李叔望着前面待宰的野猪,笑深了眼角的皱纹,“去年进山可是白跑了好多趟呢,今年这势头,不错不错。”
有猪肉吃还是其次,这下不用担心庄稼遭啃食了,李叔的烟斗有没有烟出门都不离手,现在一高兴就想抽几口只能摸着空烟斗过干瘾。
“那可不。”李二泉指着最大头的野猪,相当自豪,“爹我给你说,就这头,脑袋上面的窟窿看到了吧,我干的。”
自家男人那点本事周梅再清楚不过,别说她,就是他亲爹都不信。
“不信你们问问蒋辽,我当时身上溅的血那一身都是,要不是怕吓到人我都懒得换衣服呢。”李二泉带着一身血衣下山的时候别提多威风了,让蒋辽赶紧帮他说话。
人都看过来,蒋辽笑道:“何止溅了一身血,背上估计都留淤青了,不擦药酒消不掉。”
“二叔我以后要跟你打野猪!”壮子眼冒星星扑过去,他二叔这么厉害,跟着去他以后肯定能打到野猪,家里就不愁没肉吃了!
李二泉哪能看不出这臭小子想的什么,趁机提条件:“你以后去私塾了好好跟着夫子学东西,学得好我就带你去打猎。”
“自个儿摔的?”周梅蹙眉看他后背,“回去我给你看看。”
“没事。”李二泉根本不当回事,“啥自个儿摔的,我这是打野猪弄上的,有句话咋说来着,这可是功勋……”
蒋辽转眼看走来的廉长林,手里拿着斗笠,腰间别了个鱼篓,鱼篓底部还挂着水滴。
廉长林没去镇上,蒋辽看到他有些意外,再看他衣服上的泥点,想来是去秧田看稻种了。
“捕鱼去了。”蒋辽看了眼鱼篓。
“林子抓了有……有好多条鱼呢。”壮子想起刚才嘟囔起嘴不乐意了,“刚才要不是二婶子打岔,我都数出来多少条了。”
“哎哟,二婶子错了行吧,给你赔个不是。”周梅笑着拍了拍他脑袋,“你现在是要看杀猪还是要继续数?”
壮子亮起眼睛盯住鱼篓,廉长林取下给他,他抱着篓子手指虚点数起来。
廉长林出门没带竹筒,看到他嘴巴有些发干蒋辽把手里的碗给他。
对面的屋檐下坐了几个围猎受伤的村民,伤口包扎好后坐在那儿闲聊。
廉长林刚才留意了蒋辽,衣服上只蹭了些泥,应该没受什么伤。
蒋辽递水过来他已经习惯了,接过喝了水把碗给回他,半碗水全被喝光蒋辽转身提水壶添水。
周梅看到这愣了下,不知怎么的她不免多看了他们几眼,然后回头继续逗壮子。
水烧好给猪去完毛,懂杀猪的来操刀宰猪,蒋辽和李二泉过去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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