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抽烟,只是有些怀念烟草的味道。
上辈子在一线,部队有禁酒令,但是对于烟基本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时候伤亡率高,很多年轻的孩子都在压力下学会了抽烟,卷烟慢慢的在队伍里成了硬通货。
每次从战场上回来的时候,活着的人要么三五成群在一块,也不说话,安安静静抽着烟。
又或者带着烟去烈士陵园,抽几口烟,和墓碑说说话。
大战后的几天,所有人身上都是一股烟味。
邵三找到她的时候,就见到她坐在台阶上,半身都是血迹,手指夹着一根烟,形象全无。
他走出广场,去路边的零食车前买了一根棒棒糖,花朵形状,花瓣是五颜六色的。
然后回来,坐在楚笑身边,用手里的棒棒糖换下了她的烟:“抽烟对身体不好。”
楚笑咧着嘴笑了一下:“邵先生,你也太小气了,就拿个棒棒糖打发人。”
她说归说,还是接过糖果,剥开糖纸塞进嘴里。
浓郁的水果甜味瞬间弥漫在整个口腔。
一旁的邵三视线落在不远处,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后悔了?”
后悔?
在得知储君死后,后悔暴露自己去救人?
楚笑没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天空。
当年敌
我双方对战实力悬殊。
后悔这种情绪,在前线一次又一次战败中,成为了最无用的战斗力拖累。
大家慢慢的学会了只往前看。
一旦做了决策,执行后,就没有“假如”。
两个人继续沉默着,一直到楚笑起身。
“今天谢谢你的糖。”楚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也谢谢你最后一击。”
邵三抬着头,灰色的眸子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最后一击的那台机甲,是我驾驶的?”
楚笑一本正经:“诈你的。”
邵三低声笑了起来。
他的声音略微有些低沉,笑起来没有年轻男人的爽朗,也没有年长者的沉暮,年轻的声音中带着些沧桑。
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楚笑正想着,就见邵三笑着从台阶上站起来:“明天或者后天,航站如果通行,我就要离开13号行星了。”
他伸出右手:“有机会的话,首都星再见。”
二十岁出头的贵族,在录入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去帝国军校就读。
以便他们以后能够更好的投入战场。
楚笑同样伸出手,两只肤色差几个度的手交握在一起。
“再见。”
***
陈渝远远的就发现了角落里的楚笑。
她抱着一件风衣,从一堆机甲驾驶员里挤了出来,小跑的来到楚笑的身边,将自己的风衣罩在了楚笑身上,掩盖住了衬衫上的血迹。
“刚刚有警员来询问,被我打发了。”陈渝将口袋里的一本册子拿出来,递给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