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的草鸡蛋价格涨到了一块三一个,比年前高出四毛钱的单价。
老人没舍得吃,也没舍得卖,只留下三十个让母鸡孵蛋用,其余的她腌在坛子里用红泥封口,打算送给城里的儿子一家。
几个月后儿子回乡,老人把一坛子腌鸡蛋塞进轿车后备箱里。
“妈,我下午还去机场接老总的女儿,那味儿能闻吗?就知道给我添乱!”说完他要搬下粘上泥土的坛子。
“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咸鸡蛋了,这个鸡蛋腌得也正是时候,现在吃着不咸,再等等就咸口了。”老人再次搬起坛子稳稳地塞回去。
轿车驶出乡间小道来到人烟稀少的拐弯路口,男人下车打开后备箱,照例还是把整个坛子扔进路边的草沟。听见“哐啷”的清脆声音传来,男人才放心继续赶路。
顺利接回老总女儿,大家齐聚在酒店的餐桌上。
老总招呼大家吃喝,酒酣耳热之际,老总缓缓道出深埋心底多年的秘密:“我小时候经常吃不饱饭,读书的那会儿,只能带咸豆子去学校。午饭的时候,我要是看见别人带来的咸鸡蛋,蛋黄流油的那种,别提多香了。”老总啜口茶,“现在很少能吃上正宗的那味道。”
话锋一转,“我今天特意点了一盘,绝对正宗的!”接着,老总指着一碟服务人员刚刚端上来的咸鸡蛋,“这个好,大家一起尝尝。”
大家像得了命令一般,眼手并用,瞬间菜盘见底。
男人哆嗦一下,又立刻缓过神,手中的筷子直直伸向盘底最后一点金黄流油的咸鸡蛋,连壳放进嘴里:“老总,鸡蛋真香!我敬您一杯,先干为敬!”
而后,男人借故走出包厢,开始拨打电话。
“妈,鸡蛋好吃,不咸不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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