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昊轩便知自己孟浪了,可已是覆水难收,虽看不清灼华面纱下脸色如何,却果见她转身去解那拴马的缰绳。
“诶,诶,我是说,我是说……我记挂着你这几日在宫中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可有受人欺负?王太后有没有对你下绊子使坏?上次告诉你有事就去悦来客栈找包大海寻我,可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怕你或是忘了,或是不好意思麻烦人,所以这才找个机会来问问……”
昊轩一着急,就拉拉杂杂地解释了一大堆,生怕灼华觉得他轻浮孟浪。可他越是这么说,灼华解缰绳的动作就越急上一分。急得昊轩两步就赶上前来拦她。
“我不是……我不是……那样的人,不是像你想的那样的坏人。只是,只是你救了我,我理应,理应把你当成救命恩人报答……”
昊轩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连救命恩人这样的理由都能急中生智给想出来。
不过这理由似乎挺好用。灼华一听,还真就放下解缰绳的手,抬眼望他。只不过此时她目光如电,声音中透着几分冷意:
“报答倒是不用。我只是好奇,二公子为何要来这京城?又为何要夜刺王致?”
……
敏毓和三姑自是随时注意着灼华这边的动静。见似乎一切太平,灼华又未召唤,二人方才安心巡察四周,免得有人闯入。
不过敏毓却心下郁闷,只觉得这个叫喜宝的小厮聒噪异常,简直和他那主子一模一样,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刚刚就是,他跟在敏毓三姑身后,叽叽咕咕说个不停。
一会儿问敏毓,“姑娘好身手,不知师从何人?”
一会儿又说,“姑娘英姿好生飒爽,最宜用那护手短剑,恰好我有一把上好的,赶明儿带给姑娘。”
一会儿又问,“姑娘多大,可是属兔儿的?我娘说属兔儿的姑娘最是温柔善良。”
……
烦得敏毓直想跳起来打人,最后忍无可忍,转头没好气儿地回他道:“我不属兔!我属虎!大老虎的虎!最是凶狠残暴!”
却不想那喜宝一听反而逾加兴奋起来,立马乐得见牙不见眼,大大的娃娃脸上陷进去两个硕大的酒窝,欢快异常道:
“竟是属老虎的吗?我最喜欢老虎了!我就和我娘说过,那兔子有什么好的?话都不敢大声说一句!还是属老虎的人最是爽利。”
“噗嗤”,三姑一口气没憋住就笑了出来。
把个敏毓气得,狠狠地跺了跺脚,恶声恶气地说道:“小屁孩儿!有时间不如一边儿练功去,连我都打不过,废话倒是多。”
可是不想,这话并没打击到喜宝,他竟然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姑娘说的极是。我家公子就常常说我学艺不精,练功不勤。之前我还不觉得。今日一见姑娘,果然是我功夫不行。我自此以后一定勤于练功。多谢姑娘劝勉……”
“谁劝勉你了!”敏毓现在简直想拿刀砍人。
一旁的三姑早就憋笑快憋出了内伤,一边检看四周,一边扶着肚子几欲断气。
那喜宝完全忽略了敏毓杀人的眼神,自顾自地往下说道:“不过,虽然我武功不行,可我们家公子的武功可真是不得了。不说能在百万军中取上将级也是差不多的。
“还有,我可不是什么小屁孩,只是长了张娃娃脸而已。我比我们公子还要大上一岁,已经及冠,比姑娘更是大上许多。
“诶,我原是赣南人士,不知姑娘是哪儿的人……”
三姑此刻是再也忍不住了,转身弯腰耸肩抖背地笑了起来。这个喜宝可真是有趣的紧,围着敏毓先问属相,又问年龄,一会儿自白武功,一会儿又自报家门年龄。
这简直……简直快要赶上男女相亲了,还是胆大包天的那种。竟敢上赶着惹敏毓这块爆炭!哈哈哈哈哈……
敏毓几乎快被气死,转头就走,再也不理喜宝。不想那喜宝毫不受挫,赶忙紧跟上去,继续在敏毓身后自说自话,叽叽咕咕地没完没了。
……
而灼华这边,她原以为昊轩会多少有所隐瞒遮掩。可却没想到,秦昊轩竟如竹筒倒豆子,从入京贺亲,到西北局势,再到夜探王致别院盗取暖玉,一股脑儿地全说给了灼华。
惊得灼华连连打量面前这位易了容的靖王府二公子,心里推测着他倒底是有所依傍知道自己不会泄密,还是……真傻!
见灼华半晌沉默不语,昊轩心下一思忖便明白过来了。伸手挠了挠头,露齿粲然一笑:“你不必疑心。我之所以敢对你如此坦白,是因我知你必会替我守秘。”
“哦?”灼华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那双黑亮的眸子如两汪幽深的潭水。昊轩一下子似被吸了进去,竟有些神迷。他使劲稳了稳心神,干咳了一声:
“你,你的情况我虽了解不多,却也知道一些。父母战死,王家欺你孤苦,毁婚换后。我想你即使不是恨王氏入骨,也定不会与其同流合污。所谓敌之敌即为友,你就算不是王氏的敌人,但绝对可以和我成为朋友……”
灼华听后不置可否地一笑,随口问道:“那你如何知道我不会为了换些利益而供出你来?”
“你不会的。”昊轩笑道。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这人!要么是极傻,要么就是极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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