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裡,许元熵梦见她瞭,她还是五岁时候的模样,小小一个人拉著自己的衣角。
许元熵十分惊喜,弯腰要去抱她,却抱瞭空。
她本该在营帐榻上睡觉,可转身之后她便在深山老林。
咻——
一支箭迎面而来,射穿她的身体,许元熵转身去寻找那隻熟悉的利箭。
“姐姐……”哭啼啼的声音揪住许元熵的心,她抬脚跑去,“阿玉,姐姐在这。”
走近时才看见那隻利箭深深刺入她的胸口,鲜血源源不断的流出来,“阿姐,我害怕……”
许元熵看著年幼无知的自己扯下衣角摁在阿玉的伤口上,试图止血,可是血渗透出来,像是没瞭河堤汹涌的水。
鲜血渐渐漫延到许元熵的脚边,她无计可施隻能在原地站著,看著阿玉在哭,在喊疼。
“你醒醒。”
谢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许元熵蓦地醒来,惊魂未定。
“……那是,噩梦?”许元熵不确定地问,昏暗中谢贞的眼睛亮亮的,让她生出一丝安稳。
“嗯,是梦。”谢贞淡淡的回她,突然想起刚刚著急,没戴面具。
意识到这一点,谢贞迅速转过身,祈祷许元熵没看见。
“我们……是不是在哪裡见过。”许元熵看不清楚全貌,恍惚中世子的侧脸似乎有一条疤。
“你看见我的脸瞭?”
“没看清,就是,梦裡好像有将军。”
“你梦见什么瞭。”
“可以不说吗。”
阿玉的死是许元熵这两辈子都无法释怀的事情,要不是自己带她进山她就不会死——怀安那些人怎么对她她都无所谓,许元熵认为那是赎罪。
寂静加入二人之间,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谢贞坐在地上,背对著许元熵。
许元熵没问其他,侧过身朝著裡边。
心中滋长出奇怪的信任,之前是对盛忘,现在是对世子——这一定是要转运瞭,她这般想著入睡。
谢贞却睡不著,一直想知道许元熵是不是看见瞭,看见瞭可认出来瞭。
怎么可能认得出来呢,时间过去那么久瞭。
“真的很抱歉。”谢贞在无边夜色中开口,他希望许元熵听见……他清楚知道许元熵现在已经睡著瞭。
翌日清晨
“老大,今日跑多少。”
少年还在半梦半醒之间,才吃瞭早饭就碰上小白脸,看他这个样子像是等很久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