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许夫人的意思是…”白文玉停顿瞭下,先说主子别生气的话,才接著道,“许四姑娘病的重,怕抗不过来。”
敲桌子的声音悄然停止,“许夫人什么样子。”
“回主子,眼裡满是血丝,脸上有两道泪痕,整个人站不住,还是刘妈妈扶著。”白文玉回道。
“派人去怀安看看,叫上安小公子。”
“是,主子。”白文玉作揖后退下。
嗒,嗒,嗒……
世子垂目看著桌子上的画像,嘴裡喃喃,“等等罢瞭,反正你也跑不瞭。”
*
人烟稀少的荒郊野岭,几头恶犬啃食一具尸体,尸体早已面目全非,森然的白骨裸|露在月色裡。
“汪!汪汪汪!!”其中一头恶犬突然朝著一个方向犬吠,恶犬身上的毛发如墨一般黑,两个眼睛如血一般红。
恶狠狠的,朝著那个地方大叫。
恶犬目之所及处无人出现,隻有雾水弥漫……
谁杀瞭我来著
东风吹不去冬日寒,四月的京城还没能让人穿上夏衣。
“小姐,小姐。咱们到瞭。”
狭小的马车裡,华春本不想打扰小姐睡觉,可是进瞭京城提前收拾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许元熵脑子懵懵的,嗡嗡的耳鸣声让她不适地眉头一皱。
“小姐,你瞧瞧这是哪裡。”华春撩开车窗帘子,外头人山人海,街上店铺一间接著一间,装修像是仙傢斗法一般。一间塞一间的华丽。
许元熵眼睛一眨不眨的,“…你是华春?”
华春那张玲珑可爱的小脸皱成一团,敲打瞭一下许元熵的脑袋,“小姐,说好的苟富贵,勿相忘呢。这才刚进到京城裡你就要装作不认识我瞭?”
眼前表情丰富的华春让许元熵发愣,华春是她一起长大的姐妹,她是乡下的一个孤女,奶奶看著可怜就将她收养给她的乖孙女做日后的陪嫁侍女。
可是,她不是早早就死瞭吗。
许元熵脑子裡冒出这个疑问,很快她就想明白瞭——自己也死瞭,死人见到死人这很正常,等等是不是可以见到祖母呢。
许元熵黯淡无光的双眼有瞭光彩,期待起来。
“小姐,你怎么不理我瞭。”华春一脸受伤,噘著嘴。
“华春你别生气,我可能是睡糊涂瞭。”许元熵惯会弯著眼睛笑,拉著华春的胳膊哄她消气。
…隻是这一幕怎么那么熟悉呢。
“小姐,等等到瞭相府你可不能这么糊涂,会给他们看扁瞭欺负的。”华春苦口婆心说著,自小就跟在许元熵身边,对许元熵瞭解得很。
小姐不是什么聪慧的人,听闻京城裡的公子小姐都是人精,真怕到时候小姐给欺负瞭。
华春满脸写著担心,许元熵笑笑道,“华春,你别担心,要是被欺负瞭我定会报複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