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贞疼得说不出话,隻是点头。
瘦小的身子撑起一身伤骨,谢贞觉得神奇,没想到许元熵真的能扶起自己。
到床上躺下后,许元熵又问他要不要水,换药时需不需要搭手。
谢贞从头到尾默不作声,看许元熵忙前忙后,这些日子都是一个人待在角落看书,今日怎么这么反常。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谢贞突然开口,许元熵倒水的动作一滞,很快恢複正常给谢贞端过来。
她犹豫片刻后,问,“世子殿下,我还要在这待多久。”
“什么时候打完你就什么时候回去。”谢贞冷不丁地开口,许元熵也猜到瞭。
可是还想试试,“殿下,带著我这个累赘对打仗没用处,不如放我回去。您且放心,这裡的任何事情我都不会与任何人提起,您可以让人蒙著我的眼把我带到陌生地方。”
谢贞沉吟不语,慢慢抬眼凝视许元熵,她现在回去对付不瞭许傢那些人不说,还很有可能会饿死在路上。
“我知道这裡很危险,但你不能走。”
“殿下,我不是怕危险,是怕碍著您瞭。”许元熵蹙瞭蹙眉,不小心流露出不满的情绪。
“这次得胜,队伍要继续往北,这个时候不能有人掉队。纵使你有千百的不乐意,现在都忍著。”谢贞下瞭死命令,容不得许元熵再驳回来。
“殿下,既然如此,前进路上我无处可藏。”许元熵将最现实的问题提到明面上来讲,军营裡出现她这个女子那可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你跟在我身边当个整理书信的侍从便可,其他的不必操心。”谢贞的固执让许元熵不解,满脑子都是问号。
世子殿下为何如此,明明事情有更简单的处理方式。
“这场战役很特殊,隻准人进来不准人出去,这是出发前就定的死规矩。”谢贞看出许元熵的疑惑,便解释。
解释完他就后悔瞭,说这些什么,说瞭能改变什么。
许元熵陷入思考,这场战役确实特殊,关乎太子登基之后掌权事宜。
前世这场战打瞭一年多快两年,这不就以为著要在这个世子身边待两年……许元熵脑子有点疼,这要是活著回去是不是会看见灵堂裡自己的灵位。
“是我想简单瞭,叨唠殿下实在罪过。”许元熵语气都是抱歉的意思。
谢贞干咳一声,其实也没有想责怪,“让你待在这确实不妥,再等等,很快就可以回去瞭。”
许元熵不指望早早回去瞭,隻希望在这裡的时间裡没有人认出她,没有其他是非缠身。
事与愿违,好不容易接受现状就会出现一个不定因素打破平静。
背上挎囊,才出营帐就见到瞭熟人。
人还把她认出来瞭,许元熵拙劣地扮演一个小文官,双手攥紧挎带,露出不失礼貌的微笑。
殊不知,在他眼中她浑身写著不对劲,脸上写著‘你没认错,是我’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