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没想到祝母直接说出了英台的名字,双眼盯着母亲道:“母亲没见过英台,我也未提过我要娶的人是她,怎的母亲一下子就说出来,是谁告诉您的?”
梁母也不回答,只是低头垂泪。
上前摸着儿子的脸道:“你与祝英台不合适,她会为你招致灾祸,再者,你这门亲事是老早就定下的,婉央那品行容貌家世,堪配与你。
今日的赛事也是常夫子为你做官铺路。你怎能为她一人舍弃这么多年的恩情?儿啊你一旦悔婚,这举官的事也就没有了。”
梁母这番担忧梁山伯怎会没想过。
那日与常婉央走在路上也是探视她的心思,那常婉央说自己一直人梁山伯做兄长,绝无半点杂念。
梁母不愿再多说,此时便要去见常夫人。梁山伯拗不过母亲,只丢下一句“若母亲求亲,就是在逼我。”说罢竟扬长而去。
梁母气的浑身抖,梁母看儿子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为感情倔强不肯回头。
看着儿子长这么大头一次忤逆自己,有伤心也有几分落寞,若非她是祝家女自己怎会如此执着,想到庶妹临走时的话,更是满面愁容。
杏儿看着这一切问道:“大娘我们是回家么?”
事已至此,不能再拖了,梁母扶着杏儿转身道:“走,去后院的惟居”
杏儿扶着梁母向后院走去,杏儿一直只在梁家渠生活,最远也只是去镇上的集市买些东西。今日随梁大娘一起出门来书院。只觉得这书院简直就是仙境,哪哪都好。
光是这园子就大的很,有假山有水潭,花红柳绿比那庄稼地好看多了,就连地上所走的路一个地方一个样子。马场附近是黄泥土路,小池塘边是石子路,现在去了后院,又成了青石板路。
她刚看看一座假山,怎么转个弯就成一个院子,真叫她大开眼界。但身旁的梁大娘却像司空见惯一般。
他们来到一处院落,上面两个字,杏儿也不认得。梁母让她在院子里等着她进去一会。
杏儿答应着,自顾自得玩开心得很。
她在院内得水池边蹲来,拿身旁得牵牛花逗鱼玩。见那鱼身上有花纹,与自己在乡间水塘里看到得鱼也不一样。
正在纳闷,忽听得门外有人喊她,她回头见梁山伯向她招手。
她痴痴得走过去,眨巴着圆眼睛道:“梁大哥,你怎么不进去?”
梁山伯高出杏儿两头,当初也是见这小丫头淳朴请她时不时找照顾自己母亲。今日见这丫头身量,好像不长个永远这么高。
他从身后拿出一片荷叶,包着几块荷花糕来递给杏儿,让他尝尝书院里厨娘的手艺。
杏儿乐得双手在麻衣上擦了擦,接过来高兴得吃了了一块,边吃边夸赞这糕点好吃。
梁山伯看她全心在吃,有意问道:“杏儿,你平日照顾母亲也是辛苦便给你拿两块糕点尝尝,不知最近几日我母亲身体和心情可好?”
杏儿从没吃过这么甜得糕点,糖对于她来说可是奢侈品。她吃得小心翼翼生怕掉一粒米。
见他问想到刚才母子两人争执,便答道:“大娘身体挺好得,就是心情好像不大开心。”
梁山伯微微低头接着问:“为什么?是不是你惹着她了,还是田里得佃农惹着她了?”
杏儿摇头凑近小声道:“都不是!前一段时间晚上有两个人来家里说是寻水喝,结果是一位身穿华服的贵人还有一位女仆。大娘让我回家了,第二天我再去,大娘就整日不高兴。”
梁山伯猜到有人去找过自己的母亲,可是贵人到底是谁?
他看杏儿还在吃,就拿出竹筒给她,让她别噎着。
半蹲下来,又问:“她们和母亲说了什么你可听见?”
杏儿眨巴着眼睛回忆道:“她们提着羊角灯特别好看,穿华服的贵人戴着帏帽。”
杏儿努力回忆那天的事,突然道:“对了,那个婆子叫大娘‘大小姐’那位贵人叫大娘‘姐姐’。”
杏儿说完,开始吃第二块。
梁山伯猜到是祝英台的母亲,但杏儿这么一说,他糊涂了。
‘大小姐’‘姐姐’看来是母亲的娘家人,可母亲说自己娘家羡氏没什么人啊。就算是母亲娘家人,也不会知道自己和英台的事情啊,到底是谁说的呢?
他陷入沉思。
杏儿把几块荷花都吃完了,突然双手捏着衣角尴尬问道:“梁大哥这糕点哪里可以买些?我刚才嘴馋忘记给我爹娘留些了。”
说完杏儿舔舔嘴巴,摇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梁山伯笑道:“我下次回去特意给你带些,不让母亲知道可好?”
杏儿开心点头,想了想从自己手腕上褪下一条红珊瑚手链举着给梁山伯道:“梁大哥,那贵人走的第二日,我扫地时在地上捡到的。我看这红色石头漂亮,就给大娘捡起来,大娘说不要,送给我。
说完把珊瑚手链递给梁山伯道:“梁大哥,这个给你吧,能抵给我家人的糕点钱么?”
梁山伯上下反转那珊瑚手链,见其做工精美无比,这样上等的珊瑚母亲为何又要给杏儿?
他接过手链暗笑:“这串手链怕是连她家的地都买得下,她竟然要换几块糕点,真是个小丫头。”
顺手把手链揣在袍袖中,答应杏儿以后每次都给她家人带糕点,只是今日的事不能给自己母亲说。杏儿也不想让梁大娘知道自己嘴巴馋。
连忙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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