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蝉大病一场,人反而好了起来。
去王家定亲的日子推到了九月二十八号,李秉昌进山找大雁,顺便打了不少猎物,其中以鹿居多,滋补养身。
李玉蓉在家变着花样做菜,不是鹿肉就是羊肉,就连早上都吃羊肉粉。
沈蝉还没养起来,李叔夜几人先胖了一圈。
“大姐,家里有没有菜啊?”李秉元看着桌上的两大碗肉,突然就没有了吃饭的欲望,他实在想不到自己居然还有不想吃肉的一天。
“这菜都不行,还要吃啥啊?”
李秉元小声的提意见,“大姐,我想吃炒菜,不加肉的那种。”
不费钱的东西,李玉蓉当然不会拒绝,“家里的豇豆正好吃不完,明天就给你做。”
地里的菜一茬一茬的往外冒,晒完茄子和豇豆,丝瓜和冬瓜又该摘了,她忙的像陀螺一样在家里打转。
好在天气渐凉,沈蝉也没那么怕蛇,有时会去地里帮忙摘辣椒和豆角,几大筐的东西光吃肯定是吃不完的,除了晒成干菜,还会做各种咸菜。
像豆角、扁豆、辣椒、萝卜泡了几大坛子,辣椒酱也做了不少,家里更加拥挤。
沈蝉趴在桌上看李叔夜画画,他的天赋只能说是一般,但技巧和功底十分深厚,画作规矩古板,远比不上沈蝉下笔的灵气意境。
李叔夜轻叹一声,认输道:“不如你。”
沈蝉笑的十分虚伪,“学生不敢比先生。”
“娘,你笑的好奸诈。”李玉棠趴着桌子,只有半双眼睛露在外面。
“谁教你的,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李玉棠向来敢做敢当,“我自己跟三哥学的,他没教过我。”
“啥都学只会害了你。”
李玉棠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娘,那你教我吧。”
“你踮脚。”
李玉棠照做,露出小半张脸。
“扭头,他是谁?”
李玉棠看向李叔夜,毫不犹疑道:“爹!”
教小孩子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太笨受折磨,太聪明有压力,横竖都不好干。
李秉煜这个系统认定的读书种子没有浪费他的天赋,很快把学堂里的人都甩下一大截,贺夫子给他单独开了不少小灶,现在已经在读《大学》,数来数去,暂时也就一个李玉棠能和他比一下。
兄妹两个各有千秋,一个记忆好,一个领悟力强,在家压的哥哥姐姐都喘不过气。
好在沈蝉摆烂惯了,不然在两个天才面前,她觉得自己也会自卑。
李秉元在这方面最有言权,比不过弟弟就算了,现在连妹妹都比不过,他难受的睡不着,很想冲到沈蝉面前问一句,“娘你为什么把我生这么蠢,把弟弟妹妹生的那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