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来,从后面轻轻地拥抱瞭她。属于他身上的寒凉气息漫入鼻间,她很轻地断瞭一拍呼吸。
周敬航问她:“吃什麽?我给你做。”
但她摇头。
她反手推开他,拿过自己的烟。漂亮莹白的手指斜斜捏著烟盒,鬱理眸光凝定,随手夹著一支烟,放在火焰,随意地点燃。
周敬航倒空烟盒,清瘦修长的指间同样夹瞭一支,烟蒂缠瞭一圈儿黑金。带著细细的闪,像冷血动物的鳞片。
空气似乎变冷瞭,但她站得离火光很近,明明应该感到温暖。
他伸手掐住鬱理下巴,迫使她半回著身,交换瞭一个质地清苦的吻。
不像他们平时的吻,几乎不带任何情欲,他安抚地,耐心很好地啄吻,剃得很干净的下巴没有胡茬。
她静静地烧完一支烟。
她的情绪变得很古怪,好像很平静。但平静之下,又有什麽隐忍不发,正等待一个契机。她感觉到冷,后背却起瞭一层薄薄的汗。
周敬航的烟还剩半支,她劈手夺过来,扔入火中。
“你以前不抽烟的。”
周敬航笑瞭一下,他手指抬起来,架过鬱理耳边掉落的长发,发尾被壁炉烘得温暖,他眼裡有很少见的,他们不再争锋相对的温和笑意。
“你也会说以前瞭。”
“为什麽?”她低垂著眼,反问。
事实上,鬱理对周敬航的改变不关心,他为什麽要抽烟?是否跟自己有关?这些问题会被她归类为“浪费时间”和“垃圾”,她没有多管闲事的耐心。
但她现在,急需撕开空气。她必须挣脱焚烧蝴蝶的梦境。
许梦昕在这裡吗?如果在,她站在哪裡?
鬱理迷茫地移开目光。大厅很安静,古董座钟有条不紊地前进,还没到打钟的时间。
她不愿意想起过去,过去却如看不见的绳索,这三年,没有一刻不勒著她咽喉。
但真的去摸脖颈时,空空如也,隻有指间流走的是湿冷空气。
周敬航似笑非笑,时间仿佛过瞭很久,但真实走瞭几秒,他想瞭会儿,说:“我不想太过沉溺于失去你的事实。”
她听完,竟然点瞭一下头:“我认同你说的那句--如果无法走向正确,那麽说服自己相信错误的结果。但我想,很多事情,原本不必走到这一步。”
他听出她语气裡不愿深谈的沉重和疲倦。
他们之间,有牵累很深的过去。周敬航在她微微闭眼的瞬间,意识到鬱理其实没有能力对抗她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