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理费瞭好一会儿功夫找到盥洗台,自动感应出水口汩汩流出洁净水流,她慢慢清洗手指。
再回来时,冷不丁又听到恼人声音。
鬱理惊异道:“你竟然还不走?你,真不知廉耻。”
庄铭额头青筋直跳,开始怀疑自己这一趟来得不划算。
“鬱理。”
他定定看著面色苍白的女人,她皱著眉,站在窗户边,手边是一盆马醉木和红玫瑰。加湿器和新风系统不停作用,她披散后腰的长发拂起勾缠弧度。
她不应声,所剩无几的耐心即将告罄。鬱理知道自己有更好更省事的手段把人轰走,大概是这段日子太无聊,她很久没听到有人说中文,所以想多给他两分钟放屁。
“和我打个赌吧。”他这样说。
“赌什麽?”
庄铭换瞭个坐姿,他敞著双腿,双手搭在膝弯,相当惬意和胸有成竹地笑瞭一下:“赌你和周敬航。”
“我和,周敬航?”鬱理摇瞭摇头,心想这男人真是神经病,“我不明白,你直接说。”
庄铭站起身,身影斜到鬱理脚边,与她重叠。
“周敬航喜欢你,鬱理,你成功瞭。但你们不会有好结局,信不信?”
鬱理兀自品瞭一番他的话。
“如果,他喜欢我,我会让他亲口说。你,不必代劳。”她唇边扬起讥诮但好看的笑,“我赢瞭,你能给我什麽?”
庄铭伸手碰她的脸,鬱理看不见,但她几乎是凭借本能偏开。
他看著自己骤然落空的手指,不知想瞭什麽,意犹未尽地捻瞭捻指腹。
“你怎麽笃定你会赢?太骄傲会伤得很重。”
“隻要我想赢,我就能赢。”
她折下一支娇豔欲滴的玫瑰,不在意锋利荆棘刺伤娇嫩手指。捏著玫瑰根茎的手指轻巧一转,如一把枪,抵住庄铭胸口。
“你以为,我真的会输?你好天真。”
庄铭此生第一次觉得,漂亮女人长嘴巴是如此讨人厌的事情。
“好吧。”他调整心情,耸耸肩,伸手夺下她的玫瑰,冷不防,被荆棘刺入指腹,他低头看著瞬间溢出的红色血珠,冷冷道:“如果你赢瞭,我会答应你一件事情。如果你输瞭,你必须做我的人。”
“好啊。”鬱理完全没把他放在眼裡:“我赢瞭,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无论我提出什麽要求。”
她连假设性的如果都不说。
庄铭挑眉,他揩去指根血珠,随手抽瞭两三张纸缠住肉眼看不见的伤处。
“这太过分瞭吧?”他哂笑一声:“总不能,你让我去死,我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