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一扬,耳钉卷进一层激浪不知带向何方。
阮佑廷似乎很懂我,笑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告白
天黑前我们返回酒店一起吃晚餐。
临窗的位置风景甚好,我卷起一圈意大利面,细细咀嚼,味道还不错。
阮佑廷坐在我对面打电话,应该在和傢裡人报平安,我没打扰他。
他放下电话冲我眨瞭眨眼睛,笑道:“我还没有你联系方式。”
我迟疑半晌,说实话我是不想加的,但又不好拒绝。我亮出二维码,通过瞭他的好友请求。
阮佑廷朋友圈仅半年可见,最新一条动态是三个月前。一张女人戴生日帽,对蛋糕许愿的侧颜照,配文“老妈生日快乐”。
我点开照片放大,不由赞叹阮母的气质,颇有舞蹈演员的品格。
脖颈修长,灯光下面部肌肉匀称,眼睛和嘴巴的弧度像弯月,整体给人的感觉和阮佑廷一样舒心,没有陌生感。
我吃得差不多瞭,放下刀叉喝瞭一口柠檬水。
“我们明天可以包车去金银岛。”阮佑廷目光中带著兴奋,“到岛上租车我带你兜风。”
我无心搅扰他的兴致,也想和他再度过一天,但行程已经截止,我和他的缘分也该画上句号瞭。
“明天我要走瞭。”我紧瞭紧手中的玻璃杯。
阮佑廷慢慢放下刀叉:“回国吗?”
“嗯。”我没问阮佑廷什麽时候离开。
“我们回国后可以相约旅行。”他急忙补充。
“再、再说吧。”
我清瞭清嗓子不愿和他对视,我不想对上那双失落的眼睛,像我故意伤害他一样。
可他的脸却映在玻璃桌面上,我用玻璃杯挡住还是会出现。
“那我们”
阮佑廷舔瞭舔嘴唇,垂下眼睛,餐厅水晶吊灯闪著细碎的光芒,繁星似的在玻璃桌面上闪来闪去。
其中一颗恰好挂在阮佑廷的眼角,像晶莹的泪珠,我的心一下子就软瞭,对他说道:“吃完我们去海边走走吧。”
我们到沙滩边天已经黑瞭。
我分不清现在是涨潮还是退潮,岸边灯光昏暗,明明近在咫尺我却看不清阮佑廷的脸。
他低头走路和我聊天,情绪不似下午那般高涨。有个孩子朝我跑来,在孩子撞到我之前阮佑廷护住瞭我。
“rry”孩子奶声奶气道歉,随即跑开瞭,消失在灯影交界处。
“你傢裡有兄弟姐妹吗?”我随口问阮佑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