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傢酒店冷气十足,我忍不住打瞭一个喷嚏。
“回房间吧,这裡冷小心著凉。”
“刚才顾著忙忘瞭道谢,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不可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
阮佑廷额头上一层细汗,微微颔首嘴角挂著笑,酒店大厅的射灯泛起暗光,一走一过忽明忽暗,阮佑廷的胸腔也跟著忽起忽落。
他突然停住脚步,认真道:“不用跟我客气,能保护你,能保护你”
他突然没瞭后半句,憋得满脸通红,蹦出几个字:“能保护你挺好的。”
望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我抿嘴尽量憋回笑意,这个人什麽时候看都会觉得可爱。
电梯门开啓,他还愣在外面,我提醒道:“你不上来吗?”
“哦,不好意思。”
他长腿迈进电梯,和我并肩站立,电梯四面光洁如镜,不需刻意转头,彼此的一举一动便能收视自如。
他双手虚插著放在身前,拇指紧张地互相搓动,我断定他有话对我说。
果然,他开口瞭。
“我能请你喝一杯吗?”
我心裡暗笑,浅浅打瞭个哑谜,或者说另有试探。
“好啊,不过”
“不过什麽?”
他个子高正对空调风口,呼呼的风吹偏瞭他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
“不过我男朋友介意我和其他男人喝酒。”
“啊这样啊”
他眉头微颤,神色暗淡,语气裡流露出不少的失望,看他失落的样子,不知为何我心裡莫名得意,但又隐隐有些不忍心。
我对著镜子裡的他笑道:“逗你的我没有男朋友。”
他看著镜子裡的我,语气兴奋不少:“好巧我也没有女朋友。”
“酒我请。”我看到他开口估计想拒绝,我补充道:“答谢酒必须我请。”
他点头答应。
电梯门缓缓打开,进来一对情侣,我和阮佑廷不约而同看向楼层数字,聊瞭半天忘记按电梯瞭。
“不如——”
“不如——”
我俩几乎同时啓口,该死的默契,竟然想到一块去瞭,我们望著镜子裡的彼此傻笑,上瞭顶层。
酒水吧位于酒店顶层,半开放式空间,穿过玻璃门直达户外,可以俯瞰整个酒店的夜景。
这个时间酒吧人渐多,找不到好位置。
我和阮佑廷挤坐在一张背对玻璃门的沙发上,偶尔有风吹过我也不觉得冷,一方面人多热闹,另一方面我挨著阮佑廷。
他好像血热,浑身上下都是烫的。
阮佑廷身体紧绷,我知道他紧张。
我也紧张,第一次和陌生人约酒,心裡不免戒备,但我还是装得像个情场老手,主动找话题调节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