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阮佑廷是小偷,那季卓凡就是警察,任何一点端倪她都能抽丝剥茧还原出真相。
诚然,季卓凡已经知道瞭真相。
车载音响震耳欲聋,前奏一响,我彻底败下阵来,季卓凡放瞭一首刀郎的《情人》。
你是我的情人
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
用你那火火的嘴唇
让我在午夜裡无尽地销魂
“你今年多大瞭?”季卓凡大声地问阮佑廷。
“二十五。”
“二十五啊,比我们傢舒舒小三岁。”
季卓凡贱笑看我,正要开口,手机响瞭,她第一句就让我崩溃。
“喂!妈,我和金砖正往傢赶呢!”
留宿
路况複杂。
平时半小时的车程,今天开瞭一个小时才到地方。车从建欣苑北门拐进小区,又七拧八拐驶向姑姑傢楼下。
零几年那会儿开始兴建电梯房,我姑和我姑父首付五万买瞭建欣苑顶层。我们四口人从六十平米的老破小搬进宽敞阔绰的小複式。
近二十年,建欣苑也变成瞭老小区,配套设施老化,没有门卫,私傢车能轻松出入。
我姑撑伞站在单元门前,伸长脖子,朝我们驶来的方向张望。
似乎已经成瞭一种习惯,不管我和季卓凡什麽时候回傢,她总是会像现在这样望眼欲穿。
“姑!”我开门下车,一脚踩进水坑,溅湿裤脚。
“哎呦,小心点,不好打车吧!”
“嗯,同事送我们回来的。”
身后,阮佑廷矮下头,笑著和我姑打招呼:“阿姨好!”
“这孩子长得真俊。”我姑一脸笑意,“辛苦你瞭孩子,上楼吃点饭吧。”
季卓凡和我们挤在一把伞下,应和道:“小阮,上楼吃一口再走。”
我连推带搡把她俩往楼道裡赶,阮佑廷还算识相,看懂我动作的言外之意,他道:“阿姨我还有事先走瞭。”
我姑拧脖子没说完话单元门已经被我关上。
她收起伞甩瞭两下水,责备道:“人傢小伙大老远开车送你回来,哪怕客气几句也行,你直接给人赶走瞭。”
季卓凡吭哧一笑,补充一句:“费力不讨好,要我是小阮,伤心死瞭。”
“少说两句!”我凑到季卓凡身边,掐她胳膊。
季卓凡还手,我俩谁都不让谁,一路打闹到楼上。推门,扑面而来傢的味道,空气裡永远都是香的,洗衣粉的芳香。
我姑喜欢用洗衣粉洗衣服,学生时期的校服总带著淡淡的薰衣草味。
季卓凡不喜欢,好几次她在校服兜裡掏出未溶解的洗衣粉,怀疑衣服没洗干净,嚷著要用洗衣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