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荼半信半疑地进入法院官网,输入自己的身份证号后,点击了查询———
他的名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份遗产,和他手上打印出来的东西一模一样。
并且特别标明,一定要在他满18岁的当天送到他手中。
“签字。”
那人又俯身过来了,那颗带着绿色纹路的珠子被一根极细极细的银色丝线系着,晃晃悠悠地垂在空中。
虞荼看到它又闪了一次光。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名下为什么会多出来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遗产,但法院官网的东西骗不了人,虞荼在心里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在那一沓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一签完,那人便极快地抽走了其中的一份,然后迅速赶客:“你现在可以走了。”
在虞荼准备打开车门的那一刻,他又说:“等等。”
虞荼回头,眼里重新浮现出警惕。
那人抓住脖颈上那颗带着绿色纹路的珠子使劲一扯,银白色的细线消失无踪。
“拿着。”他眼里明明带着怅然与不舍,却还是将那颗珠子强行塞到了虞荼手中。
虞荼握着那颗温热的珠子,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出了什么事,就被推了出去,车门在他身后“啪”的一声关上,干脆果断,毫不留情。
虞荼:“……?”
他回过头,在夕阳的余晖中,从那车窗上升的缝隙里,他看到车里坐着的那个奇怪的青年,一霎乌发成雪。
……
拿到从天而降的遗产和那颗珠子的当晚,虞荼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醒来后却忘了个干净,只有心间像堵着口气,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他莫名有种强烈想要去看一看那份遗产的冲动。
于是他立刻掏出手机买了票,奔赴向遗产上显示的地址———
一个偏远的、毗邻着荒山的小镇。
他坐了一天一夜的车,在傍晚的时候推开了两层小楼的门。
出乎他意料的是,门里的一切都分外干净,明明已经多年无人居住,却没有遍布蛛网青苔蛇虫鼠蚁,反而处处显示着一种勃勃生机。
墙边的竹子郁郁葱葱,楼前的花朵争妍斗艳,连院子里的石几石凳伸手抹上去都没有半点灰尘。
只是进入小楼里,才窥见了些许无人居住的孤寂———雕花的木沙发,空荡荡的茶几,规整束好垂在墙角的窗帘……
虞荼忽然有些难过,尽管他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些什么。
等到晚上他洗完澡锁好门躺在自己白天刚买来晒得暖洋洋的被子里时,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那个让他继承遗产的人并没有给他钥匙,那他……到底是怎么进到小楼里来的?!
而且遗嘱上说小楼有近二十年无人居住,也没委托给别人打扫,为什么还会这么干净?
虞。天生谨慎小心。荼:“!!!”
那股仿佛喝了假酒的劲儿一下子过去后,涌上来的便是后知后觉的怀疑与害怕。
他招呼都不打就跑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这不符合他的性格啊!
疑神疑鬼的情绪达到了顶峰,他觉得小楼里好像有无形的眼睛在盯着他!
虞荼果断伸手将被子扯过头顶,在盛夏的夜晚将自己裹成了一只蚕茧!
不管是不是有脏东西,反正他有被子封印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