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拿下首饰盒,从里面取出一枚鸽子蛋钻戒,红色的硕大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他将钻戒递到安烁诗的面前,单膝下跪。
“烁诗,嫁给我吧!”
蛀虫
这是翟双白第一次见到红色钻石。
粉钻和黄钻已经很稀有了,红色钻石更是少之又少。
听说聂家是有自己的钻石矿的,翟双白当时还以为只是外界乱传的,看来所言非虚啊。
衆人在欢呼,起哄,聂天奕肯定是找了气氛组。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支乐队在演奏,旁边还有人伴舞。
聂天奕为了追求安烁诗,真是不惜砸重金和绞尽脑汁。
他仰着头期盼地看着安烁诗:“烁诗,我的诚意你也看到了,只要你愿意嫁给我,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摘给你。”
“摘星星,也是要代价的吧!”聂知熠的声音从角落中响起,所有人都转头去看他。
聂天奕一看是聂知熠,恼怒地低吼:“谁让他进来的?赶出去!”
聂知熠却从人群里走出来,每一步都很慢,聂天奕的保镖在一旁蠢蠢欲动,却没敢靠近他。
他一直走到他们面前,他看着聂天奕真诚地道:“这架sikorskyd,就是你用原本拍西海湾那块地的钱买的?”
聂天奕大怒,也顾不得他在求婚,从地上跳了起来:“聂知熠,你给我闭嘴!”
“爸知道你挪用公款吗?还有这个城堡。”聂知熠仰头观赏,笑着叹气:“这不是爷爷用来接待英国贵族特意建的麽,爷爷知道你把城堡的名字换成了安小姐的吗?”
聂天奕飞快地看了一眼安烁诗,慌乱地解释:“烁诗,你别听他乱说,再说聂家的钱就是我的钱啊!”
“聂家有七个儿子。”聂知熠耸耸肩:“得分成七份。”
“聂知熠,你只是姓聂而已,你在我们聂家连条狗都不如!”聂天奕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你还想分我们聂家的钱,你一毛钱都分不到!”
相比聂天奕脸红脖子粗的样子,聂知熠更是平和淡定。
“是啊,我是很羡慕你啊老五,在聂家开心地当蛀虫。”
“聂知熠!”聂天奕气到爆炸,扑过去就向聂知熠挥拳。
这一次,聂知熠没有躲开也没有让他。
他一把握住了聂天奕的手掌,往下用力一撇,聂天奕就爆发出凄惨的叫声:“聂知熠,放手!”
聂知熠蹙眉,从他另一只手里拿走了鸽子蛋钻戒,放在眼睛底下仔细端详。
“我们家南非那个矿的镇矿之宝,现在应该还在展厅里,所以现在这个,要麽是你偷梁换柱偷出来的,要不然就是颗仿制品。”
他举起来对着灯光看看:“折射率还是挺高的,是真品。”
他笑着扭头对安烁诗说:“老五为了你连我们的家底都翻出来了,他是真心的。”
他猛的松手,聂天奕抱着他的手掌倒在地上哀嚎。
安烁诗看看地上的聂天奕,拧着眉头从花丛里走出来,在他身边站住:“聂天奕,偷穿妈妈高跟鞋这种事情三岁小孩都不做了,你挪用公款求婚,我但凡接受,我们整个安家的脸面往哪放?”
她说完就迈步,聂天奕不死心地握住她的脚踝:“烁诗,你听我说,我爷爷那麽喜欢你,只要你愿意嫁给我,他才不会在意这些呢!”
跳板
br“你是一枚很好用的挡箭牌。”聂知熠真诚地劝她:“你得答应他,不然这一切他怎麽收场?被爷爷和爸爸知道了,会把他的皮给掀开,烁诗,你可怜可怜他好了,让他们知道钱花在了你身上,他还能保条命。”
安烁诗拧眉冷笑:“聂知熠,别说反话,你什麽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兄弟反目的戏码同样也上不了大雅之堂。”
“他们从来也没拿我当兄弟啊,我对他们来说。”聂知熠看看地上的聂天奕:“哦,刚才你不是听到了吗,连狗都不如。”
安烁诗注视着他片刻,可能是她从来没见过自贬身价的公子哥,表情竟然缓了下来。
“聂知熠,你想怎样?你把他玩死,你也没什麽好处。”
“那我就得需要你这个挡箭牌了。”聂知熠笑容可掬地道:“如果我把你娶进门,爷爷看到你这个孙媳妇,自然火气全消。”
“所以,反正我横竖都是个挡箭牌了?”安烁诗笑了:“聂知熠,你凭什麽向我求婚?至少聂天奕还搞了这些,你就凭一张嘴?”
“也是。”聂知熠表示认同地点头:“我连挪用公款的机会都没有,在外面人家叫我一声聂先生或者四少,都看的是聂家的面子,而不是我。我是聂家最底层的存在,老五知道我也想追求安小姐嗤之以鼻,我毫无胜算。”
安烁诗表情複杂地看着他:“你倒是很能看的清自己。”
“人总得有自知之明。”他摊了摊手。
“那你追求我的目的”
“邺城最后一个真正的名媛。”他大声说,环顾四周:“在场这麽多衣香丽影的美丽小姐们,个个名牌加身,但谁是徒有其表自己心里都清楚,就像是聂天奕,他花的一毛钱是他自己赚来的吗?但你安烁诗不一样,比如邺城中央地段的那栋大厦,写的就是安烁诗的名字。”
“所以”
“所以,我要是能娶到邺城最后一个名媛,我这个狗都不如的小透明会让爷爷刮目相看,会从底层一跃而起。”他说的真诚,把衆人都听傻了。
他们应该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自己的目的毫无保留地说出来。
翟双白在人群里,竟然想给聂知熠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