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先生,你做的?”她有点不敢置信。
“嗯。”他在对面坐下来,他的面前没有面,只有一杯黑咖啡。
“你怎麽不吃?”
“没有毒,你吃你的。”他眉宇间似乎有点倦意,靠在椅子里捏了捏眉心:“做饭的人通常不想吃饭。”
她没想到聂知熠会做饭,她也真的饿了,捧着碗将一大碗汤面吃的干干净净。
她放下碗正想夸一下聂知熠的手艺好,但是一擡头却看到他倚在椅子里头睡着了。
出事了
翟双白蹑手蹑脚地收碗,放到洗水池里,没敢开水洗碗,怕惊醒他,就悄悄地走了。
聂知熠不兇恶的时候,有一种让人莫名觉得悲伤的底色。
他应该是翟双白见过的最具矛盾感的一个人。
暴戾的时候像野兽,猛虎,狮子,豹子那种,随时随地都能把人胸膛撕开的。
但是,有些时候他沉静温和的像一头毫无攻击力的山羊,即便长着尖尖的角也不会去攻击别人。
翟双白走进电梯的时候还在想,聂知熠变成现在这样,和他的生长环境有很大的关系。
整个聂家的人都讨厌他,包括温润善良的聂予桑。
今天踏进聂氏,翟双白就觉得气氛格外不一样,衆人都哭丧着脸,秘书们抱着资料穿梭于各个部门,聂予桑的办公室里也都是高层,一个个站在他的办公桌前眉头紧锁。
翟双白拉住一个秘书问她:“发生了什麽事?怎麽了?”
“新水城的那个项目。”秘书回头瞅瞅聂予桑的办公室,压低声音跟翟双白说:“不知道那个环节出错了,所有的部门都开工了,山都挖了一半,下面的工程都在招标,有的已经给外包商开始施工了,可是忽然发现出了问题。”
“出了什麽问题?”
“如果按照图纸上来的话,工程就会出大纰漏的。”
翟双白心里一紧,立刻想到了假图纸的事情。
聂知熠让她换掉了图纸,新水城的项目都是按照假图纸进行的。
“现在情况怎样呢?”
“四少昨天下午去了现场发现不对,让人停工了,七少今早来上班才知道,还好发现的早,还没出大事,但是工程都在进行中了,也是浪费了一大笔钱。”秘书叹着气:“不跟你说了翟助理,我还要去工程部送东西呢!”
翟双白正準备走进聂予桑的办公室,另一个秘书跑进去慌张地通知聂予桑:“七少,聂先生来了,让你马上过去开会!”
聂予桑和衆高层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满脸凝重,他看到了翟双白跟她说:“跟我去会议室开会。”
翟双白放下包拿了笔记本就跟着进去了,聂知熠竟然已经到了,仍然坐在最拐角,永远是一身黑色的西装,黑色的衬衫,暗紫色的领带,整个人就像是一把黑色的锋利的剑。
翟双白明明在他前面出门的,当时他还穿着睡衣沉睡着,但竟然早她一步就来了公司。
聂广生坐在会议桌的主位,脸色阴沉相当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