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的招待所全称是保平县第一招待所,以前这里所接待的人基本上都是各地来的干部,要介绍信才能入住的。这七八年来,招待所也变了,跟普通宾馆基本上没差别,什么人都会接待,也不再需要介绍信。
林落和郭平安所住的房间在三楼,两个房间是斜对门。罗昭走的时候,并没有把他的桑塔纳开走,那车留给了郭平安和林落,刑警大队的人亲自开车把他们送到地方,看着他们上了楼才走。
“小林,晚上睡觉时,要把门锁好,谁敲门都不开。我要是有事联系你,会先给你打电话或发信息的。”郭平安经常出门,知道外边并不太平,便交待林落要加小心。
两个人站在门口正说着话,林落便看到一个身着鹅黄色紧身连衣裙的女郎踩着高跟鞋跶跶跶地从走廊一端走过来。她走路时臀部有节律地晃动着,挺妖娆的。
这时那女郎已经走近,经过郭平安身边时,她头上烫的大波浪卷往郭平安那边甩了过去,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要不是郭平安退得快,那头发就扫到他脸上了。
郭平安心里不爽,那女郎却故意朝他笑,露出一口白牙,继续拧着腰往前走。
郭平安年纪不轻了,又是典型的老派思想,暗骂了一声不要脸。随后他便看到,林落好象在看他的热闹,他不由得瞪眼道:“别看了,不是什么正经人,你赶紧进屋。一会要是有人往里塞卡片,或者往你屋里的座机打电话,都不要理。”
林落笑了下,说:“郭老师,我知道了,我肯定不理。”
两个人说到这儿,正准备回房间休息,这时郭平安隔壁的门开了。一个年轻人提着塑料带盖的大水杯从门里走了出来。
那女郎刚好经过,看到他时,女郎眼前一亮,伸手就从坤包里拿了一张名片,用两根纤细手指夹着,径直往年轻人怀里塞过去。与此同时,她的眼神像带着钩子一样斜睨着年轻人。
林落看着凭空出现的人,怔了怔,心想路寒川怎么也会来这地方,他也在这个招待所住?
还不等她想明白,路寒川已用手里的水杯将那张名片磕到地上,冷淡地道:“让开,别挡道。”
女郎脸色一滞,随后她调整了一下情绪,又挤出一脸笑,靠得近了点,娇声说:“一个人出门怪无聊的,认识一下嘛。”
说到这儿,她竟扭着腰径直往路寒川的房间里挤。
郭平安丝毫不觉得意外,出门在外住宿,这种事并不少见。
林落正在看热闹,就见路寒川长腿一伸,踩在门框上,拦住那女郎的去路,说:“走开,别让我说第二遍。”
女郎从路寒川这里吃了瘪,气恼地翻了个白眼,跺了跺脚走了。
路寒川看着她离开,这才无奈地看了眼林落:“小林同学,看热闹看够没有?”
他刚出来就看到林落了,她那张幸灾乐祸的脸让他觉得挺无语的。
林落这时不好再装不认识,便往路寒川这边走了几步,说:“路队,你怎么也在这边住?”
路寒川说:“我本来不该在这儿住的,你们罗队临时征召,让我过来当一回司机。我正好路过,就来了,明天我负责开车带你和郭老师回江宁。”
路寒川不认识郭平安,便只简单地跟他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至于林落,两人本来也没什么关系,只有五六天前见过两次面,其实也不熟。刚才她又在看他的热闹,这让路寒川一时提不起兴致跟她说话。
而且他本来也不是多话的性子,就只简单地说了两句,随后他关上门,拿着水杯下了楼。
郭平安用手指朝林落虚点着:“你呀,看热闹没够。行了,早点休息。”
一夜无事,晚上并没有人往林落房间里塞卡片,林落睡得还挺好,早上起来她与郭平安集合时,却发现郭平安眼下挂着俩眼袋,很明显他晚上睡得并不好。
林落担心他腰又疼了,便道:“郭老师,是不是床不舒服,腰又疼了?”
郭平安摇头:“床还行,是晚上老有人打电话,还有人敲门。我本来睡眠就不好,有点动静就醒,这么折腾,能睡好才怪。”
“我看哪,这招待所现在真不怎么样,前两年我还来过这地方。那时候还挺好的,没这么多破事,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这地方是谭队的辖区,保平县跟江宁都不是一个省的,就算有什么事也轮不到郭平安干涉。所以他也就是唠叨一下,并没有深说。
林落正在郭平安房间里说着话,外边有人敲门。开门后,两人发现路寒川正站在门外,他说:“时间差不多了,都收拾好了吗?”
“好了,饭也吃了,小路你吃了吗?”郭平安道。
路寒川摇头,说:“我暂时没什么胃口。既然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