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德海一脸为难,小声道:“回禀皇上,这……如果老奴没记错,这应该是敬事房那边给刚入宫的小主们准备的。”
祁曜君一噎。
半晌才脸色难看道,“你意思这东西整个后宫人手一本?”
那岂不是全后宫都知道他……不,他不能这么想,只有季月欢这个脑子不好的才非要跟他计较什么书上的步骤,旁人即便疑惑也只会觉得天子行事就是如此,谁敢有微词?
崔德海头垂得更低,“也、也不是,理论上这个东西只是教引姑姑指点时所用,让小主们知道该怎么侍寝便是,不会留在小主们手中的,不知皇上这份从何而来?”
问完他就想打自己嘴巴。
皇上从哪儿出来的这不显而易见吗?
果然,祁曜君轻飘飘一个眼神望过去,看他像看白痴。
崔德海后背冷汗涔涔,“这……想必是季小主患离魂之症后,底下人担心小主不会侍寝冒犯皇上,这才跟敬事房那边寻了此物……皇上放心,奴才这就给敬事房那边传话,以后不会教此物再落入小主们手中。”
这季小主也是不小心,怎么就叫皇上抓了个正着?这往严重了说,一个魅惑君主的罪名就跑不了了啊!得亏皇上仁慈。
崔德海心里碎碎念,丝毫不知道他心目中仁慈的皇上,现在满脑子都是他那句“担心小主不会侍寝冒犯皇上”。
学了这东西就不冒犯了?笑话!她都敢绑他!
思及此,祁曜君垂眸。
他的手腕还有被腰带勒出的痕迹,也是他那时忍得辛苦,急着挣脱之下也没怎么留力道,如今一片青紫。
其实不止手腕,他的后背也全是那女人抓出的痕迹,她是一点力道没留,放眼整个后宫,谁敢损伤龙体?
也就是他那会儿上头了根本没在意,毕竟比起那时的欢愉她这点儿力道更像是调剂。
等他事后想起来找她算账的时候,小妮子已经累得睡了过去,他又不好强行把人叫起来问罪。
至于不会侍寝?谁说的?那妮子可会了!尤其知道怎么让她自己舒服。
压下心头纷涌的思绪,他瞥了崔德海一眼,“这份就不用送回敬事房了,收好。”
崔德海:“???”
季月欢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没钟表她也不知道具体几点,倒是腊雪告诉她快午时了。
哦,那就是快十一点了呗。
还行。
虽然睡眠是勉强补回来了,可四肢还是酸疼得很,季月欢骂骂咧咧地起身。
南星忙上前扶她,“小主,您怎么样?皇上走前专门叮嘱,您若是醒了还有不适,可随时传唤太医。”
季月欢默了默,行,还算他是个人。
于是季月欢很坦然地摆手,“去叫太医吧。”
你说不好意思?
笑话,古人可能还会不好意思,她一个世纪的新时代女性还会因为这种事情不好意思?
她这具身体才十六岁,真要不注意落下什么妇科病苦的还是她自己,她是想死,但不是想把自己折磨死。
至于说丢人?神经,为了健康有什么好丢人的,真要丢人那也是祁曜君丢人,技术烂还不节制,狗路过都要呸一口。
冬霜不敢耽误,立马就去了。
南星伺候她穿衣,腊雪则在一边道:
“皇上对小主真好,知道小主累着了,特许小主今日不必去跟皇后娘娘请安呢。”
季月欢一呆。
“不是,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