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一行,更新换代的速度特别快,你不努力,就会被新人顶替掉,到时候谁还会记得你?
想干这行的话,就好好规划一下,别急着恋爱,先好好发展事业,至少等到,自己的事业稍微稳定点,在恣欢站稳脚了,再开始恋爱。这些只是我的个人建议,仅供参考。”
陈庭桉催过好多次,让花如是找个固定搭档,也给介绍了不少,但花如是好像不怎麽上心。
没有固定搭档,就没办法安排演出,不安排演出,就更找不到好搭档,这样下去,只会陷入恶性循环。
虽然陈庭桉,偶尔可以和她搭几场,但大部分时间,都得忙自己的工作,根本顾不上她。
最重要的是,陈庭桉只是她的老师而已,能做的都做了,她自己不上心,谁也不能强行塞一个搭档给她。
“能和你在一起,是一种福气,就是不知道,我家如是,有没有这份福气。”
花姰观察陈庭桉很长时间了,这个人确实不错,值得托付终身。
花姰也认识一些圈里的朋友,大家经常给她讲陈庭桉的事。
每个人都说陈庭桉很不错,至少,她很尊重别人,从不耍大牌,也很爱惜自己的羽毛。
花姰和应来之,最担心花如是学坏,干她们这行的,学坏比呼吸还容易。
还好,陈庭桉是正经人。
还好,她们恣欢的风气很好,不像某些单位,乌烟瘴气的。
“谢谢你愿意和我聊这麽多,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你是一个好老师,可惜如是不是一个好学生。”
花姰自己也是当老师的,特别能理解陈庭桉这种,恨铁不成钢的想法,花如是就好比那扶不上墙的烂泥,泥不好,做什麽都是白费劲。
但这是花如是自己的人生,她想怎麽过,谁也干预不了。
还有就是,陈庭桉好像不喜欢恋爱脑,好巧,花姰也不喜欢,但花如是,好像有点恋爱脑啊。
陈庭桉是将近四点才睡,六点整就被苏醒从床上给硬薅起来了。
苏醒还挺人道,知道给陈庭桉带早餐和咖啡。
苏醒有的没的说了一堆,但陈庭桉脑子根本没开机,边吃早饭边神游,一个字都没往脑子里进。
直到,陈庭桉把早饭吃完,又把一整杯咖啡喝完,苏醒才开始说正事。
“啥玩意?拜师?”陈庭桉上一秒还在那神游,这一秒瞬间精神了。
“要是没有曹妈妈,咱们恣欢早就倒了,这人情你得还啊,救命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反正拜你,你也不吃亏,就收下呗。”
“收倒是行,关键是,我自己也没拜师,咋收啊?我还能原地成立个师门?”
苏醒一本正经地说:“你要是愿意的话,说不定可以。”
“你怎麽不成立个师门?你成立师门,我第一个报名。”陈庭桉大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我倒是想,人家看不上我啊,曹家小公主,就认準你了。”
“可是,这小公主也没成年啊,怎麽也得年满18周岁吧。”陈庭桉现在,一个头两个大,花如是的事还没整明白,这又来了个曹毓珩。
苏醒摆摆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抓紧时间拜个师父。”
陈庭桉哭笑不得,“你当师父是大白菜啊,说找就找。”
陈庭桉始终觉得,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有不少学校都开了相声专业,放眼望去,相声界的半壁江山,都是学校毕业的,尤其是年轻一代,哪有几个拜过师的。
她本人不喜欢拜师那一套,更喜欢相对平等的现代师生关系,所以这麽多年,老师倒是不少,师父还真没有。
不过,自己救命恩人让自己拜,那就拜吧。
话又说回来了,明明是大家一起欠的人情,怎麽不能大家一起还?
要说还人情,苏醒应该首当其沖,做第一个受害者,哦,不是,是受益者。
“柏老、葛老、何老、範老、任老、钟老,这几位怎麽样?”
“柏老都快九十了吧?”最年轻的何老,也快八十了,陈庭桉这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还有谁比这几位更德高望重。
“哪有那麽老,柏老才八十七。你就说想拜谁吧?”
陈庭桉又翻了个大白眼,满脸都写着无语,“拜师这事,我说了也不算啊,要是我说怎麽就能怎麽,那我想拜斯坦尼斯拉夫斯基。”
“你这个人,怎麽还崇洋媚外?”
“行行行,不崇洋媚外,我想拜柳敬亭他老人家,麻烦手眼通天的您二位,帮我找找关系呗?”
“你怎麽不说要拜左丘明?”苏醒回赠陈庭桉一个大白眼,“你就说,这几位里,你想拜谁吧,剩下的事,让曹妈妈自己操心去,你等着拜完师收徒就行了。”
“全是曹妈妈自己操心的话,那直接让曹小公主,自己拜这些老先生,不就得了?”
“首先,这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先生,都是男的,曹妈妈想让女儿拜个女师父。其次,人家收徒弟,也是有要求的,怎麽可能八十七了,还收个零基础。
最后,你星途越来越红火的话,咱们恣欢全体跟着受益。所以你去拜师,是最好的选择。这些,都是曹妈妈原话,那几个师父的人选,也是曹妈妈选的。”
恣欢成立的初衷,就是为了帮更多喜欢相声的女生,走进相声行业,让她们可以自由的选择老师的性别,而不是像她们一样,没得选。
不选和没得选,有本质上的区别。
也是为了证明,女生可以说好相声,而且会比很多男的更优秀,要勇于打破世俗偏见,打破女生说不好相声的偏见,打破女生不适合说相声的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