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琅嬅听后,却硬着心肠摇摇头,“皇子们读书,都是这般辛苦的。你是嫡子,更不能落于后人。
皇额娘知道你辛苦,所以才陪着你一起啊。我们继续读书好不好?”
永琏撒娇道,“可是皇额娘……”
富察琅嬅见状有些生气,说道,“你何时变得这般娇气了。冰盆给你放了,薄荷香也给你点了,你还不知足?
如此惫懒贪睡,那就到门口去,让热气好好激一激你的头脑,方能彻底清醒。”
莲心见状,劝道,“娘娘,正值盛夏,外头炎热无比。二阿哥年纪尚小,哪里受得住?”
富察琅嬅却没听莲心的,她将书往桌上一摔,拉起永琏的手就把他带到了廊下。
“这里有阴凉,晒不着永琏。非得如此,才能让他醒了这般瞌睡。永琏,你是嫡子。你若是不争气,皇额娘还能指望谁啊?”
酷暑时分,永琏足足在廊下站了半个时辰,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眼看着永琏面色潮红,似是要喘不上气来了,富察琅嬅这才允许他进了屋子。
永琏乖巧,认认真真的给富察琅嬅道了歉。莲心备下的冰镇绿豆汤,被永琏连喝了好几碗。
就这样,永琏没再喊困喊累,最终坚持读了下去。
可没想到,当夜,永琏就起了高烧。
富察琅嬅闻讯赶到的时候,就看见永琏正满脸通红,嘴唇微张,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富察琅嬅忧心不已,赶忙问齐汝,“齐太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汝语气凝重,说道,“二阿哥这是中了暑气,身子虚弱,从而引了哮症。”
富察琅嬅十分错愕,“什么?永琏从未犯过哮症,怎么会?”
齐汝沉声继续说道,“恕微臣直言,哮症,是胎里带来的弱症。有些人体质强健,许是一辈子也不会作。有些人天生体弱多病,从婴孩时就熬不住,也是有的。
二阿哥是疲劳不堪,悬心紧张。又兼暑热入体,才勾出藏于体内的弱症。”
富察琅嬅眼眶含泪,声音不自觉的沙哑起来,“那能治好吗?二阿哥可是嫡子啊。齐太医,无论如何你都要替本宫治好永琏!”
齐汝低头道,“若是好好养着,不出意外,可保一生康健。可若是稍有不小心……”
“会如何?”富察琅嬅紧张的问道。
却见齐汝双眼一闭,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二阿哥有神明庇佑,必会无恙的。”
富察琅嬅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她瘫倒在椅子上,不敢置信的摇着头。
齐汝见富察琅嬅失态,忙以开药之名起身告退。
待齐汝走后,富察琅嬅捂着嘴,终于忍不住低泣出声道,“本宫的永琏好不容易长了这么大,却得了这个不治之症。莲心,这可让本宫怎么办才好啊。”
莲心安慰道,“娘娘别急,宫里有的是太医。实在不济,咱们还可以告诉富察夫人。
她人脉广,见识多,她在宫外定能寻那些神医妙方,治愈哮症的。二阿哥一定会没事的。”
这样的话,并没能安抚住富察琅嬅的心,她哽咽着道,“本宫知道这哮症的厉害。本宫的堂兄就得过哮症。一世不能骑马射箭,须得小心养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