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要解决这些事的时候,以立後大典和乐梵国的事为先。"萧珏这时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荣亲王顿了顿,说道:"那你最好还是在立後大典前去看一下。"
"我知道了……"
皇宫在忙完了登基大典之後,又开始为立後大典而忙乱。除了皇帝的寝宫附近,一切都显的忙碌而正常。
暖玉急匆匆地向寝宫走来,一路上看到了战战兢兢跪著的太监宫女。唉,今天也不知道又有几个人倒霉了。这几天皇上在人前还没有什麽变化,可是在人後就开始发脾气。那天早上自己刚刚踏入寝宫的时候,看到了一地的狼迹,简直像打架後的现场一样。希望这次能让皇帝平静下来。
看著紧闭的大门,暖玉只好提高声音:"陛下,宰相求见。"
经过令人心惊肉跳的等待後,里面总算传来了声音:"宣他进来。"
等萧珏进来後,暖玉也挥退了在一旁跪著的人们,把偌大的空间留给两人。
"陛下,乐梵国皇帝来信,在立後大典期间会私下来京。"萧珏施礼後,率先打破了沈默。
"知道了。"苍澜只是定定地看著他,"你今天来这里只是为了说这些吗?"
"是,臣曾在国内内乱时,为防止乐梵国对我国进行破坏,使如今的皇帝能够比较顺利的登上帝位,但也使他在即位後不得不将精力放在平息国内骚乱上。所谓‘来者不善,善这不来,还望陛下有所准备。"说完後,又恢复了最初的沈默。
良久,苍澜缓缓走到萧珏面前,冷冷地说道:"说完了?那麽下面我说,不管过去发生了什麽,也不管你究竟是什麽人,有没有什麽永远,我不会放你走的。你恨我也好,爱我也好,哪怕只是把我当成一个累赘,"苍澜自嘲地笑了笑,试探地搂住那个面无表情的人,"我喜欢你,我……爱你。"
依然没有丝毫反应,在苍澜快要绝望时,清冷的声音传到耳边,"我不恨你。"
苍澜的头枕到对方的肩膀上,笑出了声,还有机会的,不是吗?我们之间……
你要我成为皇帝也好,要我立後也好,成为明君也好,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会去做,纵使是我最讨厌的事,只要你能在我活著的时候陪在我身边就好……
立後大典如期举行,皇城成为红色的海洋,人们的祝福声响彻天空。苍澜牵著皇後的手一步步走向大殿,感到那只手都是冷汗,这一切对於一个女孩子来说的确勉强了一些,但在看到那个人後,自己的镇定也变成了茫然。
那句"我不恨你"仿佛是在梦境中发生的事。他这次又选择了楚家,在血咒反施成功的那一瞬间,仿若置身其中的感受到了他对莹的爱,对伤害了莹的人们的仇恨,那其中也包括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皇,他不会轻易放弃他的仇恨。他又想利用楚家做什麽,而身边的这个女孩子又是一个牺牲品吧,就好象自己也是他棋局中的一枚棋子一样,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是束缚了他,还是束缚了自己……
这满眼的红色好象又回到了那个漫天血色的日子,看到对自己叩拜的人群,高高在上,却始终掩盖不了那种冷意。身边的她有些颤抖,她还不习惯吧,可是在品尝到了权力的甜美之後,她还会如此害怕吗?
不是吗?自己就是因为有了权力才能够找到稀世难寻的血魅香,也才强迫他留在自己身边。如果强大的权力是保证现在自己所想要的一切的话,那麽现在自己还不够强,还在担心他的悄然离去。
当众人的三呼万岁之声传来时,苍澜看著那个离自己仅几步之遥的男人,如果生在皇家就逃脱不了这一切的话,那麽就将自己血液中的野心和欲望全部唤醒,为了能让他彻底的留下来……
萧珏看著帝座之前的两人,这才识最适合的,不是吗?他没有必要再重复自己的路,自己对於他说不是不可或缺的,他有他的人生,自己永远活在过去,而他永远活在未来……
皇帝大婚,值得所有人来庆祝,皇宫中的宫人们此时都没有了白日的喧哗,生怕惊动洞房中的一对新人,毕竟皇帝的洞房不是那麽好闹的。荣亲王本来是想付诸与行动的,怎料他刚刚离席就被御史大人堵个正著,不得已苦个脸听著那头子绵绵不断,滔滔不绝的"教诲"去了。而萧珏在皇帝不在宴席的时候还要打起精神应付各色人物,况且平时就严肃的宰相大人无论怎麽联想,也不会和闹洞房这种事联系起来。於是,一对新人就拥有了属於他们自己的安安静静的洞房花烛夜。
但此时的苍澜却体会不到春宵一刻值千金的美好滋味,本来就是心知肚明的政治联姻,也不存在什麽爱情幻想可言。再看看坐在床上纹丝不动,只是手中一直绞著手帕的新娘,苍澜不禁有些为那块手帕担心,这样下去离粉身碎骨的下场不远。挑起喜帕,自己的这位皇後略微低头,在烛光中有些看不仔细她的容貌,但给人的感觉不坏,显得文静典雅。
这就是自己的第一个妻子,罢了,只要萧珏不动楚家,自己也会做到一个丈夫的责任。如果萧珏开始了他的一切,那麽自己也不会顾及其他的了……
但是无论如何,今晚,自己必须给众人以及自己的皇後一个交代。烛光熄灭,开始了新婚之夜,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与虚幻。
夜晚的京城比白天更加喧闹,借著皇帝大婚的东风,商家们也都发了笔小财。今夜的宵禁解除,夜市中人来人往,比白天更添热闹。各大酒楼也张灯结彩,鸿玉楼原本就是京城中有名的酒楼,虽至深夜,但此时仍有众多客人,夥计们忙地晕头转向,而掌柜却不见踪影,估摸著这时候正伺候著後院中的那位贵客。